云蔚然自然不知道自己所谓的“京城”和掌柜的嘴里的“金城”不是一个地方,更不知道有意模糊回答后引起了误判,只视为搭了好心人的顺风车,开心敲定“若遇匪寇,我等自会出力。”
掌柜的失笑,这公子哥还真把自己当扈从了,入戏挺深的嘛。也罢,扈从才几个钱,陪着耍耍,就当凑趣结个善缘,应承道“好说,好说,若有斩获,另有赏格。”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都能随口说出成语,掌柜的更加确定,这就是个有世家背景的公子哥,苦哈哈泥腿子哪读得起私塾。
不知道是掌柜的嘴开过光,还是屠灭部落留了手尾,亦或是纯点背。一起走了几天之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午后,远方出现了几个游骑,并一直远远跟着。
掌柜的派了小队护卫骑马过去询问来意,对方打马就走,待护卫骑马回转,又转回头来远远缀着。
招来护卫问询“看清了?”
“那羊骚味,不用看,俺用屁股都能闻出是胡人。”
掌柜的不耐这答非所问,追问道“别扯那有的没的,就说看清楚了没!”
护卫也郁闷,这不说了么?怎就听不懂人话,撇了下嘴“唉!掌柜的放心,那小辫子,那罗圈腿,胡人没跑,错不了。”
“这些臭胡人,跟着想干嘛?!”掌柜的眉头紧锁“还有几天能到定胡城?”
“少说也还得五六天吧。”
“我感觉不好,让他们加快脚步。”
增加了拉扯骆驼的次数,可毕竟驮运着那么多货物,快得也有限,胡人稍微加快了点脚步,就又不紧不慢远远缀着。
被胡人不明不白得跟着,大家的感觉都不太好。晚上篝火旁偶尔响起的羌笛声也停止了,气氛有些沉闷。
第二天前出驱赶的骑手没能维持前一日的默契,被用箭射了回来。好消息是只被射伤一人,坏消息是,又来了一队游骑,人数已和商队的骑手相当。
“来者不善,不能坐以待毙啊!”云蔚然提醒道。
这几天掌柜的时不时找云蔚然聊天,自认为见多识广的掌柜的现这年轻人什么话都能接得上,不仅说起来头头是道,偶尔还会蹦出些新奇的说法。越肯定是世家子的同时,遇到事,也有意无意跑来询问意见套近乎。
今天遇到这么大事,应对这种事更有经验的护卫领又死球了,其他一个个比自己还慌,也只能找云蔚然商量商量。
“阮掌柜!阮掌柜!”云蔚然最近都跟着大伙这么称呼掌柜的,虽然阮掌柜不止一次让他喊自己“阮兄”,可他还是选择随大流,好更快融进群体。见阮掌柜似是没听到,对着火堆愣,轻推提醒。
“唉,唉”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缩了缩脚“不至于吧!”
“他们的人数在增加,待到汇够人数形成优势,阮掌柜觉得他们会如何?赶来看戏?还是跑来给你我送行?”
做这行,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商队消失的事,现在想来,多半是遇上这种情况了。该死的蠢犊子,为个蛮夷臭女人害死亲爹不说,这是要把老子也给害死。要是没死那么多人,这些胡人怎么敢把主意打我头上。阮掌柜越想越气。
不过这个时候怪个已死之人没有任何意义,阮掌柜作为合格商人,还是很务实的:“云小哥可有什么主意?”
云蔚然不是弑杀之人,但也不是面对危险假装看不见,闭着眼睛等死的傻子,今天已经兵戎相见,这趋势下去必然不会善了,鼓动道“厚赏鼓气,先制人。”
“厚赏?”阮掌柜听到这词就又往后缩了缩脚。
云蔚然失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善财难舍,苦口婆心道:“人那,是那个一,钱,权,名都是后面的零,零越多这日子便越好。可若是命没了,一倒了,后面再多的零都再也和你没关系,还全便宜了别人。
想想,你若在这被胡人割了脑袋,谁会替你睡你老婆,打你孩子!想想那小皮鞭,还不知道抽在谁屁股上呢。”
阮掌柜一听就红了眼。可不!老子辛辛苦苦风里来雨里去的,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小皮鞭打儿子也就罢了,打。。。老子还没被打过呢。
回去就找春风楼的小梨试试皮感。唉!那个死球的护卫领家小妾好像有几分姿色,要不。。。
云蔚然只以为阮掌柜眼睛咕噜咕噜的,是在盘算出多少钱激励士气好,若知道心思全打在女人身上,还不如现在就让死球拉倒。
都什么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