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云蔚然失落劲上来,曹狗屎顺路带了个难题过来“这些天城外弩台弩矢消耗得厉害,胡人的游骑一直在旁边盯着,动不动就冲过来射几箭,弩矢补不上。蔡总管说弩台你造的,让你想办法给把弩矢给补上。”
云蔚然气得跳脚“哪有你们这么使唤人的?你们这是逮到个能干活的就往死里薅啊!帮你们讨了个老婆,就赖上我让保证能生娃,还得一定生男娃。不带这么玩的!这事怎么能找我?什么事都我干了,你们干嘛去?”
曹狗屎听着觉得有趣,嘿嘿笑着记下“这个好,以后谁让我干活,我就拿这个啐他。。。那生娃之后要干嘛来着,你再说一遍。”然后一句话让云蔚然哑然“我不带话啊,要说你自己跟蔡总管说去?看他砍不砍你脑袋!”
云蔚然作为上辈子的打工人,养成了优秀的打工人品质“听话”。这一世,不但继承了这一优良品质,还扬光大。对掌握生杀大权的领导,该怂得怂,言听计从。
这不,立马改变态度,拉曹狗屎上城墙去实地考察可行的解决方案。
“趁着距离远,开门骑马跑过去,下了东西立马跑回来,来得及不?”
“想什么呢,胡人又不瞎,没看见在那晃荡着么?你这刚开门,他那边就准备冲城门了。还跑来跑去?出了保准回不来。”
“晚上借夜色掩护,带着东西偷吊下去?”
“之前是这么干的,后来被现后就没法弄了,死了好几个人。我那次幸好跑得快,差点回不来,被拉上来后数了下,篮子上插了不下五支箭。”正好被派来守这面城墙的阿呆看到,凑过来说话。
打过招呼了解彼此近况后,云蔚然倒是真心动脑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了。因为这些天杀的都是让夫子去做这危险活,云蔚然之前熟悉的人,现在都被征为夫子。
微感凉意的北风中,展翅滑翔中的飞鸟转头,警惕得盯着张大翅膀,却不会扑扇的怪鸟。怪鸟扯着两条长长的尾巴,忽左忽右得晃荡,偶尔还抖两下,看得飞鸟赶忙扑扇翅膀,离这癫的远点。
怪鸟自然是临时赶制的大纸鸢。云蔚然原本做了个臂展大小的,觉得差不多够大了。放的时候才现能找到的风筝线比自己熟悉的粗重许多,风不够大根本带不动,只好又重新做了个更大的,这才颤颤巍巍得把风筝放起来。
估摸着风筝跃过目标弩台头顶,弩台上的弩手们也做好了准备。城墙上拉着的另一条风筝线才夹着块小木板被放开。
风筝承受额外的拉力往下掉了点高度,云蔚然连忙感受着力度紧扯了两把,再任由赶上的阵风带动上移,松了松手。
往百米开外荡去的风筝线很快便看不清楚,只剩坠地后被拖着远去的木板还能追踪到。很快,小木板被拖着过了近处的弩台,一阵风过,小木板离地飞起,在空中打着转转踢腾了会撞在远处的目标弩台上。
只见弩台上的弩手从侧面探身捞了下,似是捞到了。呼的一箭飞来,打在他身侧垛口上,侥幸躲过。弩手吓得赶紧缩了回去,继而取出弩机和骑马赶来偷袭的胡人对射起来。
云蔚然也一边拉扯,一边放线,将纸鸢放高。
小木板打着旋飞过胡人头顶,胡人骑兵看到了,够不着,也顾不上,和弩台对射了会见无利可图,便无趣得退走。
“收。。。收。。。左边。。。再左边。。。”云蔚然控着风筝,在城墙上来回左右调整,阿呆也跟着趴城垛间边看边指挥。
越过弩台的小木板因为视线遮挡,时隐时现。可弩台上的弩兵看得到,对着城墙用身体比划,再通过阿呆口述翻译一步步传回来,倒是实现了间接指挥控制。
见弩手将夹小木板的线头系在弩台上。云蔚然便开始收线,收回纸鸢,将纸鸢上系着的另一头取下,系在城墙上,一条连通城墙和弩台的风筝线便建成了。
趁着风向没变,吹着挺舒服,如法炮制丈量风筝线,夹上小木板再次放飞。南面城墙外,远处的两个弩台都连上了。近处三个更容易些,也已连好两座,特别是近处两座,几乎是小木板贴着弩台顶被很顺手得抓住扯了进去,典型的熟能生巧。
干完杂活凑过来看热闹的阮掌柜好奇“厉害啊!你是怎么掐这么准正好让木板落他们头上的?”
云蔚然欣喜。嘿,终于有聪明人看出门道来了。等边直角三角形,勾股定理,科学道理!这个逼应该怎么装好呢?掐指一算还是冥冥中天人感应?
正犹豫选哪个逼装好,只见阮掌柜一拍脑门“哦!差点被你给骗了,这不是知道弩台离城墙有多远么,只要给出城墙到弩台的长度就行,给你歪打正着了。”
“额!你才歪打正着!你全家都歪打正着,抢我装逼的风头!”云蔚然气不打一处来,却有苦说不出。
你说他不对吧,人家还真没说错,你说他对吧,这个三角形中,高度的边和地面的边还真不是一条边,不是一个概念。只是因为等腰直角的关系,长度相等而已,使用时让两条边重合了。但是也并不是每次风都能正好大小合适,让拉出个等腰直角三角形,需要根据风大小计算调整。
可这些考量的细节,对这些连直角、等腰是什么?完全没概念的人又说不清楚,只好讪讪得补充“还得考虑余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