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狗屎帮云蔚然披甲。
“你个狗屎运气好,要不是前段时间死伤了那么多人,你这种新瓜蛋子哪轮得到披甲。”
云蔚然瞅了一眼,嫌弃道“皮的啊,这么薄,行不行啊?”
“呦!还挑上了,有就不错了。哦!有没有屎尿,赶紧去放干净,穿上可不好脱。”
“没感觉啊。”
“滚,没有也去尿一个。你们这些新瓜蛋子,到时候脑子里只有屎啊尿的,动不动就尿裤子,一股子骚味,屁事贼多。”
云蔚然很听话,老兵的话,照做准没错。
虽然他知道人只要面对危险的紧急情况。一紧张,身体本能得就会往下肢充血,这样能保证逃跑的时候优先获得足够的能量供给。所以无论做多少提前的生理和心理准备,到时候尿意来袭还是躲不掉。无非是精神上能否顶得住,扛着别出丑。
披上一层皮甲后“金沙拿来。”
云蔚然表情一悦“唉!不用死啦?”愉快得从怀里掏出来递回去。
却被曹狗屎板着脸默不作声接过,将装金沙的袋子绑在云蔚然的背部后心处,压实,再套一层更破的残甲。
云蔚然落寞片刻,重新打起精神试图开玩笑缓和气氛“你也太小气了,也不给我搞套铁甲来,那个防护才扎实。”
“你个臭狗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那东西你个小鸡仔穿着就整个人掉进去了,摔地上翻都翻不过来。再说了,死沉死沉的,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穿那玩意干嘛?找死呢。”
说完掏出个顿项完整的铁兜鍪mou给云蔚然扣上,“有这玩意够用了,脑袋和脖子都护住了,冲阵或前面有人拿箭射你的时候,你就低头。”
“啊?!探脑袋去主动挨箭?”敲敲兜鍪“这玩意靠不靠得住啊?糙糙的,别箭没挡住,先送上门给人爆头了。”
“抱头?没事你抱头干嘛?脑门上有金狗屎啊!还要拿手护着?
给他射,怕个球,就他们那些个骨箭,石箭,射上去也就听个响,真点背遇到射雕手,死了算球。”
曹狗屎实在想不明白,抱头干嘛?宁可手被射穿也舍不得兜鍪中箭?再说了,你个臭狗屎那屁样的骑术,有资格把缰绳松了,手搁头上?想什么呢。
曹狗屎帮着披上的第二层残甲,明显之前属于久经战阵的老兵。虽然陈旧,保养得却很好,遮蔽关键部位的甲面连刮痕都没有。
但是其他可能导致非致命伤的地方,却有多处刀箭破痕,腹肋部更是破得只能勉强吊着,内侧湿湿的,还有未洗净的血渍。
扶着甲,将金袋压了又压,确定不妨碍动作,同时护得住后心,没有移位。这才把云蔚然的额鳞盾取来往背上绑。
“呦!舍得还我啦?”见曹狗屎没一把夺回去“要不这个你留着用吧,我又不会使盾。”
曹狗屎明显犹豫了下,还是狠狠按在云蔚然背上,给紧紧绑上“你个臭狗屎,这会跟我玩这个。给你你就背着,别取下来。你不会使盾,拿着挡又挡不住,还白白降了马,就背着,逃命时好用。”
顿了顿,“你这盾有些邪乎。好使是好使,不过它被伤到后,我就觉着特别累,好像有什么被吸走似的。你个小鸡仔悠着点用,别被吸成了小鸡干。”
“你才小鸡干!你全家都小鸡干!”云蔚然很想狠狠回怼,奈何人家是真心在关心自己,怼言怼语还真不好说出口,郁闷得“哦!”了一声。
曹狗屎帮云蔚然系好甲胄盾牌,又检查一遍,这才带着同去帅帐。一路上絮絮叨叨,交代这,嘱咐那。想到一处说一处,像个憋了小半年八卦的碎嘴婆。
入军营,临进帐。曹狗屎拍拍云蔚然的肩膀,想再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又拍了拍云蔚然的肩膀,拍半天憋出一句话“想喝你个狗屎说的那什么高度酒啊。”
云蔚然诚挚笑道“好好活着,我给你酿。”
“我。。。”
“呜呜。。。”号角声起,军营醒,盖住了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吹醒仍在梦中呓语的厮杀汉。
平凡又血色的一天,在雄浑的号角声中,缓缓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