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躺下装死也不成啊,这么多人,慌不择路的,一人一脚都能给踩成二次元,咱还没做好开拓事业新领域的准备呢。
容不得多想,这时逃最快的胡人已跑得近在眼前。
云蔚然下意识去摸刀。一摸腰间,“x!我刀呢?”
妈蛋。才想起来,刚换马的时候觉得大腿内侧火辣辣得疼,把新捡的那把“烧火棍”随手往地上一杵。先查看确认有没有伤到根本,好在只是大腿两侧被骑马磨破了皮。放心后想起来要换马,微蹲撇腿追马时忘了拿。
此时再想去拿已经来不及,转身跑等于是把后背亮给敌人送死。而准备给马儿割屁眼的小刀,不久前因为觉得被鄙视,做飞刀甩了对自己“车”的胡人。(不要在意甩没甩到这些不重要的细节。)
情急之下,一手揣入怀间顶出个凸起,假装握着把手枪。一手直指胡人面门大呵道:“你!给我站住!投降不杀!”
见胡人压根没注意到他顶出的凸起,纯被喊愣站那,想跑又不敢跑。云蔚然逼迫着踏前一步,索性把手也抽出来,给了胡人一耳光,厉声道:“把裤子脱了!”
胡人捂着脸“啊?”了下没想明白,这年头投降挨揍就算了,怎么还得脱裤子?口味都这么重,这么急的么?
被云蔚然上前狠踹一脚,“快脱!”
见胡人握着刀不好解裤带,又踢一脚催促道“墨迹!快点,刀我帮你拿着!”
胡人既怕背后唐军追来砍自己,又怕拦路的唐人小将现在就动手。惊惧中脑袋正浆糊着,乖乖递上刀,让帮忙先拿着,自己扯着裤腰带,在那纠结着绕指揉。
接了刀,手里有了武器,云蔚然又可以了,整个人都支棱了起来,胆气更足得拿刀拍着他的肩膀大声催逼,“快点!脱裤子!谁让你只解腰带了?愣着干嘛?还不快脱!小心老子一刀砍死你!”
见云蔚然违和得口称“老子”,声色俱厉得举起刀,胡人赶紧双手扒扯着往下退裤子,小命要紧。
一边退,一边偷眼看云蔚然,觉得他手里的刀好眼熟,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心下大悔,我刚把刀给他干嘛嘞?
裤子才退到膝盖处“够了够了,跪下,双手举高唱《征服》。”
乖乖举手跪下“整服?”
“不会唱?你个俗辣,我教你,跟着我唱:就这样被你征服!”
“就这样,被你,整服?”胡人磕磕绊绊学唱,走调走得厉害。
“对!一直重复唱。”
云蔚然也不管他走调走得越来越过份,偏还自我感觉良好得越唱越响。甩下光屁股大声歌唱的胡人跑去拦下一个。
重复:呵止,丢武器,脱裤子,跪下唱征服。
不一会,跑前跑后的云蔚然身边就乌泱泱跪了一大片胡人。好些云蔚然都没照过面,自个儿跑来跟着跪那,还催早前跪那的,“你唱的什么?怎么唱来着?快点教教我。”生怕不知道“密语”,被云蔚然揪出去砍了脑袋,真心诚意“学才艺”,不愿滥竽充数。
这边有组织得聚起大片胡人,自然吸引了附近唐骑的注意。可惜聚集度太快,聚得又密集,远不是满编才十人的小队能冲得动的。
此时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仗赢定了,只要能活下来,等待自己的,便是泼天的富贵,没人愿意错过。
惜命耍小聪明的队头假装没看到,带着同样心领神会的小队成员远远跑开,追击其他残敌。谨慎有责任心的带人在外围远远绕着,把正被吸引过来的胡人驱散,免得人数继续增加,愈不可收拾。
只有一队胆子肥(一根筋),杀得只剩三人的小队。在云蔚然疯狂挥手招呼下,抱着随时掉头跑路的心思,壮着胆子靠上来。
然后,又马上被云蔚然打走。
当蔡总管带着救兵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围上来。确定举着双手,异口同声咛唱中的胡人并不是在举行什么神秘的请神仪式,憋逆势翻盘的大招。只是按照吩咐在真心实意请降,这才忍不住高看了云蔚然一眼“这些。。。全你一个人抓的?”
云蔚然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整个人也松出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可不?容易么我?也不知道那些胡人没事干,自己跑来跟着脱裤子跪那干嘛,都喜欢风吹屁屁凉的么?
越跪越多,看得我心里毛。我真没想抓这么多啊!就怕人多了,有哪个突然想明白了,起来带头跑,那不得炸哦!我就一个人,哪追得过来!”
蔡总管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他在炫技装逼,但是偏偏说的又是大实话。
神情复杂得扫向满地的胡人。这些胡人虽然跪着,武器却就丢在脚边,俯身便能取回。哪怕到这会,被包围的依旧比包围的人数多了好几十倍不止,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忍不住又吞了口唾沫,敢不敢少来点?太特么玩心跳了。
这到底抓了多少人啊?
那些晚到的胡人因为没被云蔚然当面抓捕,没能被亲授“密语”,“颁布”“准降证”而心有不安,正自改良动作以期引起注意,获得垂怜。
或是跟着韵律双手高起扭扭(海带啊海带)。
或是双手绷直不停伏地膜拜(万岁啊万岁)。
或是朝上,朝前,朝左右伸手,跟做广播体操似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搅得蔡总管一时半会都没法数清到底俘虏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