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兹直接收手绕过他往里面走,祁琅在后面翻着白
眼接住保镖的尸体,把他按生前的姿势摆在一边,希望能多争取一些时间。
走廊里曲折蜿蜒,守卫森严层出不穷,一路上弗里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无限接近双S的战力远非常人能比,祁琅从刚开始还在后面收拾尸体,后来都收拾不过来了。
这时,她看见转角处弗里兹突然顿住,一脚踹开旁边的包厢门,直接冲了进去。
里面传来男人粗粝的怒斥声:“什么人?!”
然后祁琅就听见了枪声。
祁琅心里一咯噔。
这些人竟然有枪。
她猛地冲进去,看见弗里兹压着一个男人倒在地上,他肩膀处有一道血口,正在泊泊流着血,但是他却似一无所觉,只死死捏着男人的脖子:“说,你们的基地在哪儿?!”
男人一直没出声,祁琅走过去,看一眼他青黑的面容,蹲下来把他手上的空间纽拽下来:“他已经自杀了。”
弗里兹表情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他看了她一眼,眼底猩红一片,像是活生生的理智在崩塌。
祁琅很平静地回视着他,没有恐惧,也没有担忧。
但是她这种目光,反而让弗里兹觉得很舒服,连带着情绪都镇定下来些许。
他闭了闭眼,在自己肩膀的伤口上用力抠了一下,疼痛刺激得理智回归,他捡起地上的枪,听见外面走廊迅速集合的脚步声,沉声说:“走。”
那一声枪声,瞬间惊动了诺大的会馆,这个看起来灯红酒绿的无害
会馆瞬间变成了最冷酷的绞肉机器,尖叫和真枪。贺弹的能量网取代了嬉笑和音乐声,弗里兹带着她试图往外冲,但是被密集的子弹网又生生打了回来,弗里兹和祁琅躲到一处平台后面,弗里兹边往外射击边探头看,然后沉沉呼吸了一下,对祁琅说:“我找到了一个位置,一会儿我给你打掩护,你从那里跑,直接跑。”
他没有听到会话,极不耐烦地侧头,就看见祁琅蹲在他旁边,眨着眼睛看他。
祁琅打量他:“长官,你快死了,你知道吗?”
真他妈会说话!
弗里兹冷漠说:“死不了。”
“到这时候了,你还骗我干啥?”
祁琅叹口气:“我就说你怪怪的,单纯的精神问题也不至于,原来你基因病快爆发了,双重叠加,你现在身上的能量波都乱成麻了,你还嘴硬什么。”
弗里兹冷冷看她一眼:“即使我死,也会把你送出去。”
“我真感动。”
祁琅看着他,感慨说:“老有人说你是个神经病,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还是配得上这个词的,明知道没命还要亲自上阵,你可真是个狠人。”
弗里兹脑子嗡嗡作响,眼前血糊糊一片,他心知自己时间不多了,直接说:“别废话,立刻走。”
祁琅不动弹,想是突然特别感兴趣和他说话,非得了解一下他死前的心路历程:“你真要死在这儿啊,你甘心啊。”
弗里兹冷笑着换了个弹夹,讽刺
说:“我倒是想让你代我死在这儿呢,只不过没这个机会。”
祁琅看着他强撑着往对面射击,他肩膀上流下的血已经淌成一个血泊,脸色惨白得触目惊心。
他现在就强撑着一口气,这口气散了,他就会以最惨烈的姿态死去。
祁琅看了他半响,砸吧一下嘴:“虽然你很欠抽,又不听话,估计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工具人小弟,但是我还有点不想让你死了。”
毕竟志同道合的神经病是多么的难得啊。
弗里兹已经听不见她说什么,他也不在乎了,他死死盯着对面火网的一个缝隙,正要叫祁琅冲过去,就觉后颈一痛,整个人瞬间软倒下来。
祁琅拽着弗里兹的脚踝,弯着腰拖着他颠颠颠就往身后的走廊里跑,她循着空气中熟悉的能量波紊一路往前,绕过一个转角,在身后的追兵追上来之前,她一脚踹开一个包厢的门,在里面的卫兵们站起开枪之前,她气贯长虹中气十足:“珀西——”
包厢最深处的会客厅里,正在慢条斯理说话的年轻男人突然一滞,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注视中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扭头看着门口,想都没想就跑出去,在看见她的时候顿时呆住了:“蒂安,你怎么在这儿?!”
“没时间解释了。”
祁琅大声说:“先救命啊,给腾个地儿,他要死了!”
珀西一愣,这才看见她身后还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长风衣,
及膝军靴,宽肩细腰大长腿,以及一张即使被血糊得乱七八糟也能看出是极为英俊的脸。
珀西的眉头下意识皱起来,极为不满地说:“这又是哪儿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