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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我,我没有个人信仰==|||”吧唧嘴,正乐滋滋吃着‘可爱多’牌冰激凌的林婉之,含糊不清地回答,“信春哥,上本科;信曾爷,医学院停尸部任你邪~信完春哥、信完曾爷,姐姐我依然愁苦得堪比阉人。”

“莫笑世人太疯癫,只因世人看不穿。”长长的呼吸一口,我低低的笑了,“除了本人意志可以主宰我自己,其他一切,统统不能影响我的决断。”

……

“杨排风,本官再问你一次,你是否知罪?”魔音穿耳般的质问,骤然驱散了眼前幻景,而淋漓冷汗,正沿着我的额头缓慢下滑,无声息的滴落于唇边,微微滋润了我干涸已久的嘴角。

手,此时被杨延光紧紧攥握,“排风,你承认啊,承认自己所言有误……傻丫头,要懂得进退,要懂得臣服。”

我也想承认自己言行不当。

然则,血淋淋的错误,往往最接近真实。人生最大的信仰,莫过于实话实说,对么?

我甘之如饴。

动作迟缓地,我从公子光温热掌心里慢慢抽离了自己冰凉五指。唇边泛起苦笑,我轻声吐露一句,坚定执著,“我没罪,我只知道,贺兰大人尽职尽责。”

“你……”

“廷尉大人,杨排风既是威武将军府远亲,亦为本王未来姨妹。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杨将军与本王皆有管教不妥当之处……”沉默了漫长时间的平原君,终于淡淡开口,“恳求大人准许,暂且将杨继业、杨排风,连同本王收监关押。三日之后,请太子殿下亲自审理。”

二十三章番外之宣和往事

北秦朝宣和十五年盛京城杨府

“妹妹,诗经《静女其姝》有云: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既然你没有乳名,从今往后,你便唤作姝儿。”

身穿宝蓝色衣袍的小少爷,把几根早已枯黄的苇草一股脑儿擦满了淡粉衣裙的女娃娃发髻上。眯着眼眸笑笑,他拍拍手上、身上沾染的的泥污,神情颇为自得。

“姝儿?输儿??不要……真难听……”头摇得宛若风中飘零树叶,女娃娃眼泪顺着鼻涕流,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她粉嫩嫩的右脸颊,还留有一大片口水印儿,以及清晰可辨的牙咬痕记。

“不难听。”语气不容置喙。

“就是难听……”女娃娃哽咽抽泣,“而且,娘亲已经为我取好名字……不能改。”

小少爷微微愣住,继而态度蛮横霸道,“听我的!我说叫姝儿,就是姝儿。”

“可、可是……”鼻涕瑟缩,女娃娃明显底气不足。

“没有可是,听我的准没错……走,光哥哥带你去城南角吃臭臭臭豆腐,两文钱一碗,很好吃……你这个乡巴佬,没吃过罢?不许哭,鼻涕掉进豆腐里,就不好吃了。”

泥污小手,牵起粉嘟嘟的嫩手,小公子光骄傲的仰起脑袋,引领了姝儿妹妹,屁颠颠晃出后院,正准备赴往繁华闹市街时,却在府邸大门口,与一位低头埋首、专心把玩拨浪鼓的黄衫孩童撞个正着。

被突如来的力道撞得连连后退几步,黄衫小少踉跄跌倒在地。而他手中握有的拨浪鼓,也极其不幸地飞离他的掌控,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线后,猝然跌落于仍在低低抽泣的女孩儿脚下。

小公子光撅起嘴,“笨蛋。”

哇的一声,不过五岁的黄衫童子红了眼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控诉,“二哥欺负人,二哥欺负人……”

“真吵~”小公子光皱皱鼻子,继而做出鬼脸模样嘲笑道,“三弟爱哭鬼,每天都要哭三回,丢脸。”

“我要告诉爹爹、告诉娘亲,二哥又欺负人……”话虽如此,然而黄衫童子依然跌坐在青石板地面,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

不再理会异母弟弟的指责抱怨,小公子光捡起地上的拨浪鼓,不由分说地塞入姝儿手中,“送给你。”

“不要……是三哥的东西。”声音,细小低微。

语气跋扈,“送给你,就是你的。”

“它是我的,它是我的!”眼见心中所爱被抢走,短胳膊短腿的黄衫稚儿终于不再留恋地面,蹭地从地上爬站起,鼓了腮帮,“二哥,你不能抢走风儿的拨浪鼓。”

“你的??”小公子光嗤之以鼻,明明只有七岁大,稚嫩的面容却拥有超出实际年龄的不屑表情。他骄傲地仰起头,宛如斗公鸡般,语气里尽是嚣张跋扈,“我是嫡长子,府上所有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皆为我囊中之物。”

输人不输阵,黄衫稚儿努力辩驳道,“拨浪鼓是爹爹亲自赠予,即是为我所有。”

“表哥……”虽然眼角还挂有泪花,姝儿却不再鼻涕瑟缩。胆怯地看了一眼小公子光,她讷讷地出声劝解,“我娘亲说,不可以夺人心中所好……非、非君子所为……”

“你娘也是个笨蛋。自己喜欢的,就得抢过来。”往姝儿脑袋瓜子呼上一巴掌,小公子光朝向风弟弟吐吐舌头、再次做出鬼脸,“爱哭鬼,羞羞脸~从今往后记住了,爹爹的东西,便是二哥的东西。有本事,你来抢。”

“我,我……”蓦然,稚子红了眼眶,“你以大欺小,明明知道我体力不及你。”

“笨蛋。”态度骄傲地掷下简短评价,小公子光牵了姝儿妹妹的手,屁颠颠地大步迈前。在经过黄衫童子身边时,他却故意虎着脸色、撞撞风弟弟的肩膀,继而扬长离去。

“拨浪鼓是我的,它明明就是我的。我要告诉爹爹、告诉娘亲,二哥总爱欺负人……”被孤零零留下的孩童,终于按捺不住满腹委屈,痛哭失声。

然而,悲伤哭泣与控诉话语,须臾间,被吹刮而至阵阵春风所悄然湮埋。就连普照大地的明媚阳光,也因为暖暧太阳被浓厚云层遮蔽而蓦然消减、褪却。

蹒跚的步履,缓慢走了几步,蓦地停歇。

抬起眼眸,右边脸颊还印着齿痕的姝儿伸长脖子、看了看天色,犹豫了半晌,她终究没忍住心底好奇,奶声奶气地,淡淡道出口,“表哥,起风了……”

“嗯?”

“光芒,却不见了。”

二十四章姐夫姨妹,似是而非?

颜老爹曾说,幸福,就是在头皮发痒之际,伸出手,可以挠下无数发屑;不幸福,就是在背部发痒之际,伸长了手,却始终够不着准备地方==|||

很明显,此时此刻,我属于后者~

俯趴在床的我,因为长时间维持同一种姿势而顿觉肢体麻痹。外加三天没洗澡、没换贴身内衣,我的后背时不时痒得慌。不能仰躺、不能翻动、不能随意挪移身子,悲摧的我仅仅是打算伸手去取床头搁置的药瓶,却因为细微动作牵引了血肉模糊的屁股,而疼得龇牙咧嘴、险些哭爹喊娘。

拘禁于廷尉司,已是第三天。幽闭的日子,我连公子光的鬼影都没见着,更无论怀王与威武大将军。说是说共同收押、择期再审,然而新上任的廷尉监真敢把平原君、杨继业押之禁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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