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沈小倩两眼亮晶晶地盯着以狗吃屎之姿态趴在地上的沈兰舟。
“嗯。”
少女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若不是脸上那尚未褪去的红晕,还挺冷酷的。
“哒哒哒”
沈兰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沈小倩面前,脚下的影子伸出触须小手一把拎起沈小倩,把这臭妹妹从黄色触手下拽到自己身后。
眼角余光瞥向天空,昼夜交替间,毕宿五卡在最后一缕余光中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草了,卡bug是吧?!
本想着拖时间到天亮,让黄衣之王自行离开的计划流产,沈兰舟紧绷着的脸上布满冷汗。
她反复握紧松开拳头,无视蹦蹦狂跳的心脏,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如树桩一般安静地站在她对面的黄衣之王。
高大身体的人形存在挺拔地伫立着,被撕成一条条的破烂长袍下是混沌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却有着无尽的恐惧如喷泉从心脏的窍孔中喷涌而出。
“a#&%*¥”
祂似乎说了些什么,无法理解,完全听不懂。
黄衣之王的身体猛地拉长身体,就好像照在哈哈镜上一样。
四周的环境天旋地转间变为华丽的剧院。
耳边奏响起悠扬的古典交响乐。
“咚!”
舞台的灯光聚焦在沈兰舟身上,她成了唯一的主角。
黄衣之王不知何时坐在了观众席上,身后的妹妹变成一只小猫趴在祂的肩膀上,影影绰绰间,观众席上似乎坐满了“人”,静静地注视着舞台中央万众瞩目的主角。
无数的视线令她不自在地后退半步,由于能力的原因,沈兰舟总喜欢藏在暗处暗中观察,然后再时机合适时悍然出击,一击定胜负。
她不喜欢被无数人注视的感觉,这样很没安全感。
可惜事物的展不以她的个人意志为中心。
背景的交响乐音调一转,突然变得激昂慷慨起来,没有用以讲述的旁白,但所有的观众都知道——
表演开始了。
舞台的背景化为华丽的宫殿,黄衣之王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身上乞丐一样的破烂黄袍谜之出戏。
“噗呲~”
下方观众席传来没有绷住的轻笑,手握洋扇的慵懒身影朝着舞台上的演员摆摆手,示意继续,不要在意自己。
视线聚集在慵懒身影旁的座位上,一道身影坐在那儿,窈窕的身躯端庄正坐,腰肢挺拔,直勾勾地注视着看台。
似乎是注意到了沈兰舟的视线,那位观众脑袋偏了偏,与她对视。
*沈兰舟充满了斗志*
一柄华丽的长剑从空中打着旋掉落在少女面前,她拔出长剑,一颗颗黏滑的眼球自剑身上张开,好奇地观察着四周。
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自剑上传来,沈兰舟握紧长剑,看向前方的“敌人”。
没有一丝色彩的苍白人形手握同样苍白的长剑,风姿卓越地站在她对面。
像临时用白纸裁剪出的纸片人。
舞台的灯光化为两个,照在舞台上的两个主角身上。
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但只要战胜面前的敌人就可以了吧?
将所有的疑惑与恐惧抛诸脑后,沈兰舟握紧手中的长剑如一道幽影,无声而迅捷地咬向面前的纸人。
纸人动作优雅,摘下头顶的礼帽轻轻抛向身后,细长如圆规的双腿交错划出优美的弧线,避开沈兰舟那凌厉迅捷的攻击。
手中的剑轻巧地划过她的身体,手臂仿佛被美工刀划开的纸片,轻而易举地离开了身体掉落在地上。
一招得手,纸人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如舞蹈般自转三圈,向着观众席的方向优雅弯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