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在黑暗之中挑了挑眉,声音越发慵懒了起来:“只要我们所有人都让花满楼摸一摸,马上就可以找到铁鞋了!”
众人对此自然是都没有什么意见,密室中的黑暗对花满楼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他点了点头,便开始一个一个摸起了众人的脸。
柳墨归本以为自己完全没有嫌疑,应该是根本就不用摸的,可是片刻之后,花满楼的手指却还是摸上了她的脸颊——他的手指很修长,带着令人熨帖的暖意,就像是他的人一样,慢慢地摸索着抚过自己的脸,指腹的薄茧带起了些微的痒意。
明明是正经又紧张的时刻,这也不是花满楼第一次摸她的脸,可在这样的一片黑暗之中,柳墨归的脸上居然莫名地有些发烫——花满楼很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仍旧还停留在她脸上的手微微一顿,忽然间屈起了手指,用指节处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随即立时就撤了开去,紧接着响起的,就是他走向下一个人的脚步声。
小姑娘的脸刷的一下就烧了起来,明知道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捂着脸愤愤地往脚步声离去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却随即又揉了揉先前被蹭过的地方,咬着唇偷偷地笑了起来——花满楼……好像比以前活泼了呢!
密室里的人并不多,花满楼很快就摸完了所有人的脸,而后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摸到铁鞋的脸。”
众人惊愕:“这又是怎么说?怎么会找不出铁鞋来?”
“不!”陆小凤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火折子,点燃了原本已经熄灭了的蜡烛,“铁鞋其实已经找到了!”
随着蜡烛的点亮,原本黑暗的密室一瞬间又再一次亮堂了起来,所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都是立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却又是齐齐将视线投到了神医宋问草的身上:
“宋神医,你刚才怎么没让花满楼摸啊?”
宋问草一愣:“别胡说!他刚才明明已经摸过……”
“还想骗人?”柳墨归杏眼圆睁,一边拉着花满楼的衣袖去擦自己脸上的沾着灰的手指印,一边气呼呼地瞪着他,“你不觉得你和大家都不一样吗?”
所有人的脸上都有指印,唯有宋问草一个人,脸上干干净净——难怪刚才也一定要摸她,原来是这样!
“哎呀你一定想说我含血喷人吧?”陆小凤挑眉,“要想证明你的清白也很容易,把你手上那个装着铁鞋的包打开给大家看看就行了,嗯?”
宋问草的脸色终于勃然大变,再也装不下去,大笑了一声,忽地掷出一颗烟雾弹来,趁着大家都被烟雾迷了眼,飞身就窜了出去,飞快地往墙壁上一按,一道精钢的铁栏就这么轰然落下,将所有人都彻底锁在了密室之中!
“不错!我就是铁鞋大盗!十五年前死在花如令手里的,是我的孪生哥哥!”宋问草忽地从角落中拖出一个箱子,一打开,立时就露出了一尊玉佛,“真正的瀚海玉佛我也已经拿到了,你们就都去死吧!”
说罢,从话里掏出了一颗火云霹雳弹,运足了内力,狠狠地往众人扔去!
然而预料之中的爆炸声并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却是雷勉的一声冷笑——只见他不知也从怀里摸出了什么,直直地向那个霹雳弹掷去,两者狠狠相撞,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威力巨大的霹雳弹竟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在我面前用霹雳弹,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雷勉拍了拍手,掸了掸衣摆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挑了挑眉,“真是蠢到家了,是不是,阿墨?”
“那当然!”小姑娘清脆的声音毫无停顿地接着雷勉响起,“师兄说啦,傻瓜总是觉得别人都和他一样傻呢!”
先前还因为害怕而紧紧偎在花满楼怀里的小姑娘此时居然已是没有半分惧色,眨着一双清亮的杏眼歪了歪头,笑盈盈地走到了一堵墙边,伸手按上了墙壁,轻轻一旋——又一道精钢铁栏几乎是贴着宋问草轰然落下,将他牢牢地困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小姑娘学着先前雷勉的动作,一样拍了拍手,脆生生地道:“朱停一定没告诉过你吧,这里还有一个机关呢!”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终于调戏了阿墨一次!继续加油!
定制封面已经搞定了,先放出来给大家看一下!
☆、灯会
灯会
形势几乎就在是这一瞬间逆转!
宋问草,不,现在应该称之为铁鞋了——铁鞋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抓住了铁栏,用尽全力想要挣脱。柳墨归看了他一看,冷哼了一声,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见花满楼忽然走了过来——小姑娘愣了愣,脸上的表情慢慢敛了下去,看像花满楼的眼里带上了些许担忧。
花满楼摸了摸她的头,越过她,慢慢地走到了铁鞋面前,在还剩下几步距离的时候站定,然后——拔剑指向了他的咽喉。
“刺瞎我这么多年以来,你感觉如何?”
“很不错!”也许是知道在劫难逃,铁鞋忽然间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几乎是已经有些歇斯底里,“怎么样?一辈子活在黑暗里的滋味也很不错吧?来啊,杀了我啊!”
花满楼接着剑柄的手一瞬间收紧,用力之猛,连手指都已经捏得发白,却是迟迟没有刺出这一剑。
“怎么?不敢了?”铁鞋那歇斯底里的大笑还在继续着,“懦弱!没种!哈哈哈……”
笑声忽然间卡住——花满楼剑尖一挑,贴着铁鞋的脸斜斜削过,一张人皮面具应声而落,露出的那一张陌生的脸上果然有几道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