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这样吧,对了,听柚香说,你那边小院子最近常有不速之客?那个魏珍儿好像开始不安份了?”紫鹃突然抬起头来,有些打趣意味地看着明瑞。
“格格明鉴,奴才现在可是还在孝期呢,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少不得要到皇上面前谢罪才是,再说,奴才怎么看得上魏珍儿那样的女人?”明瑞想到那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丫头,神色极无奈地说。
“哦?意思就是如果不是因为守孝,额驸也许说就会考虑了,是吗?”紫鹃听了反倒收起笑脸,认真的问道。
“格格这是在质疑奴才对格格的忠诚吗?冷落格格甚久是奴才的不是,只是国事家事大于一切,不得不暂时委屈了格格,便又遇上这等大事,总是耐心再等上个二年,到时奴才定会加倍尽心,好好服侍格格的。”明瑞微微叹气,然后走到紫鹃身后,双手环上紫鹃的细腰,脸颊轻轻地靠近紫鹃的耳边说道。
明瑞说着话时,温热的气息微微吹过紫鹃耳际,让紫鹃顿时感到有些羞涩和窘困,心里想着这个家伙越来越会说些甜蜜到吓人的话,真不晓得这出去了一年,到底是去打仗呢,还是去学这些杂七杂八的。
“谁敢质疑你?只是想着这大户人家里有几个没有妾室、通房的?十叔那么宠十婶婶,后院里不也放了几个人?我只是先问问,做个心理准备而已。”紫鹃故意忽略那股羞意,强词夺理的说。
“之前是谁说怕养不起这一大家子人的?难道养那些个女人就不用花费了?格格真的舍得花那笔钱?再说,奴才也不能自作主张,总要格格同意才能纳人的。”明瑞看着某人明明就一股子酸气,还要故作大度的,实在是又气又好笑。
“唔…,总好过你以后出去被你的朋友同僚笑话……。”紫鹃的脸颊不禁带上些许粉色,不好意思地说。
“妳又多想了?我要真想纳妾,早在几年前,就可以先收几个通房丫头在房里了,何须等到现在?再说,我在家里的时日不长,难道还要找些不省心的来给妳惹麻烦?到时候,恐怕妳一个不耐烦,索性打包回娘家,我要怎么办?”明瑞宠溺地磨蹭着紫鹃的额头。
“那…,万一…。”紫鹃张口欲言,脸上犹带些为难的神情。
“随他们去说吧,咱们自家的事,难道还要处处听别人的不成?”明瑞叹了口气,这丫头是太久没跟自己亲近,所以开始胡思乱想了吗?要不是因为还在孝期,真该把她扔上床好好惩治一番才是。
紫鹃没发觉明瑞心里的想法,只是听着他没有纳妾的打算,暗暗地松了口气罢了,没办法,就算她再大度吧,那妾室进了门后,要不要让她生孩子?这孩子生了下来都是庶出的,这个时候对于嫡庶的地位可是分的极清楚,就算她再怎么想一视同仁,也不能改变外人的想法。
紫鹃想了想,这才是她纠结的所在吧?纳妾室,她可以勉强接受,可是没办法接受庶出的孩子,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因为一个不能改变的身份而备受艰难,不论是伤心难过、自暴自弃,或是顶着富察家的名头出去为非作歹,都是不好事,甚至妾室会因为生了男孩子而有了非份的想法,进而造成家中后宅的混乱,紫鹃一直认为,很多豪门家族的败落都是败在男人贪色、妾室庶子的问题之上,所以,紫鹃是不会让自己的名下出现任何一个庶子庶女,若是自己不能生育,或许还必须考虑甚多,但是现在有茂伦了,那自然是一切免谈。
元宵节当天,贾家众人一大早就起身准备妥当在大门口等着,直到过了午时,元妃的仪仗才缓缓而来,贾母领着众人跪拜迎接元妃入府。
随侍的宫女太监先为元妃更下礼服,换上了常服,再度上了小轿,才由先前已来探过路的太监等引领入园游幸。
首先映入众人眼中的是一座尚未命名的牌楼,元妃看着牌楼心里有些微微的异样情绪,只是还想不到哪里不对。
接着到了省亲别院的主楼,太监迎请元妃下轿入内,入了大厅,正坐堂上后,方传唤贾母等女眷入内拜见元妃。
贾母及王夫人等入内后,即行国礼问安,元妃连忙上前扶起了贾母和王夫人,又令其余众人起身,略红着眼眶,哽咽道:“老太君,母亲,在这里不需行此大礼。”
“娘娘一入宫便是十多年,也只得您母亲一人能偶尔相见,老身却是到了今日才得已再见娘娘一面。”贾母看着从小在身边长大的孙女,哽咽地道。
“老太君别这么说,能得皇太后及皇上眷顾,今生还能再见家人一面,已经千幸万幸了。”元妃说道。
“是呀,老太君不要太伤心,娘娘今日别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呢,您还是多跟娘娘聊聊吧。”王夫人也安慰着老太君。
“母亲,今日来的都是家里的女眷,之前您说的薛家姨妈和宝妹妹不知在何处?”元妃看看底下众人,随即问道。
“回娘娘的话,因为不是自家女眷,不敢随便让她们进来,娘娘若想见的话,臣妾这就命人去请。”王夫人说着,就连忙让人请薛姨妈和薛宝钗进大厅谨见元妃。
薛姨妈和薛宝钗很快地进来向元妃跪拜问安。
“母亲,敏姑姑的女儿林黛玉在哪呢?今日没请她过来吗?”元妃看了看几个十来岁年纪的姑娘之后,又问道。
“回娘娘的话,昨日臣妾曾命人去林家请了一回,不过林姑老爷说,林妹妹如今的身份敏感,不好随意见宫中贵人,只让臣妾向娘娘致歉。”王夫人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