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心跳很快。
当然了……
负距离,哪有心跳不快的。
他要是心跳不快,那也太侮辱我了。
“就……”我真不想老骗他,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撒谎,“我家那时候不是出事儿了嘛,我就……我就压力很大,感觉这样比较放松。”
他还是不说话,也不睁眼。
“真不是男人送的。”我便继续说:“我就是不想摘下来,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有什么毛病一样。”
我手腕上有一条疤。
确切地说是好几条。
不过看不出来的,毕竟是叠在一起的。
我不是疤痕体质,相反,我属于那种伤口愈合能力很好的人,所以它们看上去淡淡的,戴块表就看不着了。
这话说完,过去很久,梁墨冬始终那么安静。
这多别扭?
我又说:“你起来吧……很晚了,我回去了。我真的要回家。”
年会的事已经搞定了,我勒他那事,他也说不计较了。
从这个节点断了,以我对梁墨冬的了解,应该不至于找我麻烦。
但他并没有看我,只闭着眼,轻声问:“疼不疼?”
仍旧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腕,摩挲着那几条疤。
“不疼。”我说:“本来也没多深,就释放一下压力。”
“这么多,还有缝针的。”显然他的眼神儿还是跟以前一样好,这么烂的光线也能看得这么清楚,“我记得你不爱留疤。”
“……”
算了,我真编不出来了。
他老能抓住最敏感的那个点往出揪。
我现在处于贤者时间,脑子慢半拍,真的很累。
接下来,再度陷入安静。
安静得就像整个世界都不存在。
这一次很久、很久、很久……
终于,梁墨冬又出声了:“我当天下午就走了。”
“……”
“原计划还要等一个月,太心烦了,一分钟也不想再呆……怕你又来找我。”
“……”
他说得应该是……我俩最后一次见面的那天,在篮球场那次。
“六子说是个护腕,”他垂着眼,轻轻哼了一声,“还给我写了个小卡片。”
他轻轻歪歪嘴角,胸口颤抖:“祝我前程似锦,梦想成真……亏你想得出来。”
嗯……
因为他推开了我,所以我还是挺伤心的,以至于都忘了把护腕退回商店挽回点损失,就那么连袋子一起丢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