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呵斥道,两个侍卫立时目不斜视的躬身退出。
银甲护卫的责罚十分严厉,今天这两个侍卫只怕会挨几十棍的杖责。
南宫红衣哭着跺脚。
又跪到贡菊身边半哭半喊的说到,“侯爷,你直接说吧,要怎么样才不罚贡菊。”
宗政明月站在台阶上俯身冷眼看她,“你现在就回南宫家闭门思过,休再纠缠。”
南宫红衣被飞羽送回南宫家的时候一语不发,眼圈红红的。
南宫夫人看得揪心,但面上并未出声安抚,雪衣侯派飞羽送她回家并亲自交到她手上,必是暗示要她严家管教,休再乱到侯府走动。
女儿红衣的心思她这个母亲岂能不知晓,只是……
唉……
白图收到南宫红衣飞鸽传书的时候,正在苏州吴郡苏州河边。
花荫石桥,桂花芝麻糊,吴侬软语说评戏。
白图看完信不禁皱眉。
所谓关心则乱,南宫红衣竟然怀疑宗政明月喜欢盲哑女贡菊。
按她的逻辑,高位之候,贵胄之身,年轻气盛,这些年身边竟连个侍寝的都没有。除了贴身侍女贡菊,几乎就没有女子近过身。
都可以想像到南宫红衣写信时被困闺房,心绪万千胡思乱想的场景。
白图无奈的摇摇头,想起这几年夜夜的观察,那宗政明月也确实是。寝殿中除了贡菊再难有女子入内近身。
难怪南宫红衣觉得宗政明月待她不一般,但他现在想的是,宗政明月只让贡菊近身究竟仅仅因为她是个盲哑女还是贡菊本身的身份呢?
再不多想,提笔回信道,“高深莫测之人动情不易,且行且待!”
顺着鸽子飞走的方向,苏州河面驶来一艘乌蓬小船,穿上并无艄公,船头一年轻男子佩剑傅手而立。
白图自持自己两世也算是阅人无数了,除了宗政明月还真没见过容貌形态如此潇洒出众之人。
一身写意花纹的浅米色圆领长衫,外披宽袖冰蓝纱褙子,前襟,后襟的下摆及袖口绘有水墨兰竹,碧水蓝纱的飘逸和水墨的雅致衬得此人身姿如苏州河边杨柳一样恣意盎然。
正应了那首,“绿杨白鹭俱自得,近水远山皆有情,万物盛衰天意在,一身羁苦俗人轻”。
可白图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仔细一看,这才看出名堂过来。
这位蓝衫公子所乘乌篷船虽是顺流而下但速度却远远超过水流,他这是凭内力驭船而行。
但观此人神色,却闲情逸致,轻松赏景,丝毫看不出正在消耗内力,由此可见此人内力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