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君澈痛苦又自责万分的样子,君泽又心疼起来。他走到弟弟的身边坐下,揽住君澈的肩膀,说着:“澈,我们都有错,当年我们都太天真了,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是奶奶和姑姑们的对手。”
君澈咬牙切齿。
“安悦,为什么出车祸?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否则……我们兄弟的情份到今天便断了!”君澈冷冷地质问着。
“我不知道。”
君泽低低地说着,他的话里也掩不住他的痛楚。他对安悦的愧疚,对安悦的爱,一点都不比君澈少。不同的是,君澈可以光明正大,而他为了成全弟弟和安悦,他只能压抑,压抑,再压抑!
闻言,君澈又想揍他。
“澈,你打死我,我还是那句话,我真的不知道安悦怎么出车祸的。七年前,你出国那天,我们送你到机场去,当你登机之时,安悦追赶着,奶奶就要求我送她回家,我想等安悦一起,奶奶不允许,命令我马上送她回家,否则就不让安悦再踏进君家一步……我只能答应奶奶。”
回忆起七年前的事,君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在半路上,我就哄奶奶坐到其他人的车上去,我找个机会折回机场,结果……”
君泽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君澈颤抖着声音问:“结果如何?”
“安悦已经出了车祸,被人紧急地送到医院抢救了,车祸现场一滩血,我当时都要疯了,我没命地赶去医院……安伯后来也来了,我们在急救室外面等了很长时间,安悦才被救回来,但医生说还需要送到重症病房监护几天。”
君澈的拳头握得更紧了,一颗心被千刀万剐着。虽然他早就知道安悦出过车祸了,可是听到细节时,他还是抑制不了心痛。
他的安悦,竟然到鬼门关转了一圈。
“我天天都去医院看望安悦,但在安悦刚从重症病房转出来的时候,安悦不见了。”君泽轻轻地说着,那飘缈的声音听着让人心酸。“安伯也不见了,他还从君家辞了职,奶奶说可怜安悦,给了安伯一笔钱,让他好好地照顾安悦。我问医生,医生说安悦转院了,但我问医生,安悦转到哪间医院了,医生说不知道,我找安悦,到处找!她刚从鬼门关回来,不过刚刚醒转,就不见了,她那种情况,哪经得起转院的折腾?后来,奶奶要求我守口如瓶,不能让你知道真相,我愧对你,愧对安悦,因为自责,一直以来,我也不敢告诉你……”
说到这里,君泽再也说不下去了。
君澈听着痛不欲生,他复述得也是痛不欲生。
“老太婆策划的车祸?”
君澈咬牙切齿地挤出话来。
“我查了七年,查不出安悦的车祸与奶奶有关,就连姑姑他们,我也调查过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警察那里给安悦的车祸定论为意外车祸。”
“老太婆狡猾多端,她做事向来不会留下痕迹!”君澈直觉就认为这件事是老太太一手策划的,在他的心里,只有老太太才有这样的手段及势力掩盖住一切,让他兄弟难以查探到痕迹。
“安伯疼安悦如命,安悦车祸后,安伯经常偷偷地哭,安悦不过刚醒转,他却迫不及待地把安悦带走,不正常,安伯肯定受到了什么人的威胁,他才会在安悦重伤之际带走安悦。”君泽深沉地说着,安伯肯定知道极为重要的事情。
“安伯一年前去世了!”
君澈低哑地说着。
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死了。
君泽沉默,他知道安伯去世了。
“我会查清楚的!我坚信,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安悦的车祸绝对不是意外!如果是意外,安伯就不会带她走!”君澈阴冷地说着。
趁他不在,就置他的安悦于死地,他一定要替安悦讨还公道!
“如果不是为了查出真相,我也不会与他们周旋着。”君泽低低地吐出话来,他用温和虚假的面目和家人周旋,一切都是为了查出真相。
君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兄弟俩打过,骂过,怨过,恨过,直到和盘托出后,重归于好。他们更清楚,如果兄弟不能彼此信任,不能敞开心扉深谈一次,君家有可能会出现危机,因为君家的这一代,他们兄弟是希望!
“安悦,现在还好吗?”君澈试探地问着,他很想看看安悦。
“除了忘记了我,一切安好。”君泽简单地答着。
君澈沉默片刻,再试探地问着:“澈,我能去看看安悦吗?”
君澈撇他一眼,淡冷地说着:“她知道了她失忆的事情,很难接受,心里很乱,你先不要去打扰她。早晚我会带她回去的。”
“没有查出真相之前,你带她回去,很危险的。”君泽担忧着。
君澈冷哼着:“我不是以前的君澈!再说了,不回去,有些事情,永远也查不出来,见不到安悦,那些人就不会有动静,没有动静,我们如同大海捞针,哪怕穷其一生,也找不到真相。在安悦身边,我已经安排了一流的高手保护她,没有足够的能力护她周全,我也绝不会带她回去!”
君泽相信现在的弟弟有能力保护好安悦,他也有这个能力!
“那孩子……”
君澈瞪着他,冷冷地说着:“你都知道了。”
君泽连忙解释着:“澈,我,我就是来的时候调查了一下。”
君澈冷笑,“在我面前,你不用掩饰,别忘了,我们是孪生兄弟,你现在的势力,我一清二楚。”
君泽抿唇。
“小恺六岁了,很聪明,很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他体质很差,经常感冒发烧,我和安悦相逢还不足十天,小恺已经发了两次烧了。”提到儿子,君澈的心是又软又疼,帅气的小包子让他冷硬的心软绵绵,可是小包子极差的体质又让他心揪痛。“我已经拜托医学界的朋友帮我聘请了儿童名医,不管需要多少年,我都要把小恺的身体调养好。”这是他欠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