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宝歉意地环扫着大家,最后把视线定在妻子的身上,愧疚地说着:“筱筱,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没有尽到过为人夫的责任,如今咱们的儿子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妈也不管事了,你不用再担心离婚会失去儿子,会让你的娘家难过,如果你娘家有难,泽儿和澈儿一定会帮他们度过难关的。几十年来,你为了别人而活,忍受委屈,如今,你也该为你自己活一活了。过去,我令你受尽委屈,我是混蛋,我不配再当你的丈夫。”
“君宝。”君母轻叫着,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起过去的日子,她的确悲从心喜,不愿意再和君宝维系这段婚姻。
老太太黑着的脸慢慢地转变,重重地叹着气,苍老的声音也满是愧疚:“你们曾经是恩爱的夫妻,是妈糊涂,是妈的干涉才让你们……君宝,你是不是在外面?”老太太顿住了问话。
君泽兄弟都抿紧唇看着父母,安悦在君澈的身边,伸手握住了君澈的大手,她觉得婆婆应该为自己活一回,如果公公坚持要离婚,她希望自家男人能正视父母的婚姻,离婚,对公婆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
君宝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看着君母,苦笑着:“我在外面并没有固定的情人,我只是喜欢去风花雪月之所发泄心里的苦闷,更不会养出个私生子来,因为,我早已经结扎。”
“结扎?”
老太太低叫着,儿子竟然做了结扎手术的,怪不得儿子在外面鬼混那么多年,一个私生子女都没有弄出来。
“妈,我和筱筱的感情本来很好,可你和无忧老是挑筱筱的刺,制造各种误会让我们感情生变,我也没用,面对妻子和母亲,不知道该相信谁,向着谁,于是我撒手不管,随便你们折腾去,我知道我很混,是个不负责的人。在泽儿兄弟俩出生后,为了确保他们兄弟俩在家里的地位,我偷偷地做了结扎手术,这也是为了让筱筱有靠山。”君家这一代只有君泽兄弟两人,而君母是他们的母亲,就算老太太再不喜欢君母,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也不会把君母赶出家门。
君宝觉得自己无力抗争强势的母亲,嚣张的妹妹,便用消极的态度混着日子,整天风花雪月,伤了妻子,也伤了自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妻子不被老母亲赶出家门。
老太太长叹着气,又是她的过错!
默默地站起来,老太太愧疚地说着:“筱筱愿意离婚,你们便去办了手续吧,这么多年来,筱筱也是受尽了委屈,是该好好地享受一下人生了。”说着,她脚步蹒跚地走了。
女儿的不幸也是因她而起,儿子的不幸也是因她而起,孙子的不幸还是因她而起,幸好孙子和安悦能够重逢,重新开始,否则……
老太太第一次恨极了自己。
如果不是她,女儿不会死,还有一个外孙子,如果不是她,儿子媳妇不会在这个年纪要离婚,如果不是她,孙子不用离家出走,安悦不用失忆,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最该死的人不是蒋博文,而是她!
夜,深。
安悦枕着君澈的手臂,躺在他的怀里,闻着他熟悉的气味,却毫无睡意。
君澈轻抚着她的发丝,同样睡不着。
“君澈。”
“嗯。”
“我爱你。”
低首,君澈轻吻着她的眼眸,深情地说着:“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安悦浅笑,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香唇,深深一吻之后,安悦由衷地道着谢:“君澈,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痴心不悔,谢谢你为了我,什么都可以不顾,是你的坚持,才换来我们的今天。”如果君澈像父亲君宝那样,他们两个不可能再重逢,更不会有如今的结果。
安悦感谢老天爷的厚爱,感谢君澈的长情。
她,真的太得天独厚了。
能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痴心对待,哪怕分离了七年,他都不肯放弃,坚持着在他的生命里头,只有她一个女人。
君澈宠溺地笑着:“谢什么,我无怨无悔,真要说谢,应该是我谢你,谢谢你还愿意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谢谢你在我的家人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后,你依旧愿意站在我的身旁,全身心的信任我。谢谢你,在失忆的情况下,依旧替我生下了小恺,还把小恺教育得那么好。”搂紧她,君澈又重重地吻了她一记,深情地说着:“安悦,谢谢你重新爱上我!”
安悦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娇嗔着:“咱俩别再谢来谢去了,咱们是夫妻。”
君澈也笑着:“对,我们是夫妻。安悦,婚礼的日期就在半个月后,你愿意当我美丽的新娘子吗?”
轻拧他一下,安悦好笑着:“证都领了。”
“呵呵……”君澈呵呵地笑起来,翻身把娇妻压在身下,一边温柔地亲吻着,一边低低地呢喃着:“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不再是梦,我真的很怕一切都是梦。”
搂紧他,安悦心疼地说着:“是真的,不是梦!”
他到现在都还在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得如此深情的丈夫,她安悦还有什么可求的?
过后,安悦懒懒地偎在君澈的怀里,微微有了睡意。
“安悦,婚礼后,我估计要接管一段时间的君氏集团。”
“嗯。”
“大哥想自我放逐一下。”
“嗯。”
“我希望大哥暂时卸下了重担后,能够找到属于他的幸福。”这才是君澈愿意在婚礼后暂时接管君氏集团的原因。大哥对安悦的爱并不比他少,但安悦是他的,他也不会把安悦让给兄长,他只能尽自己的努力,让兄长有充足的时间去寻找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