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看了一眼徒弟,没说话。
石像的头最终还是承受不住从顶上轰然砸下!
与此同时,余陌像拉满的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山洞外。
黑雾在他们出来的瞬间就缠了上去,像无形的网,紧紧勒着每一寸皮肤,所经过之处宛如刀割,不一会儿他们的行动速度就大大减慢,而且身上也细细密密地出现了伤口。
祝景灏听得见身侧余陌的呼吸逐渐粗重,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
祝景灏垂着眼睑,漆黑的瞳孔隐藏在睫毛下,思考着什么。
余陌一边挡下神出鬼没的黑雾,一边辨别着方位,这山里太大,他们待的山洞他此前从没有见过,根本不知道这是哪个角落。
嗓子里突然涌上来一股血腥味,余陌皱了皱眉,没忍住呛咳了一下,伸手一摸嘴角,有点黏糊糊的。
“师尊怎么了?”
“没事。”
他不甚在意地抹干嘴角,将手放在衣服上蹭了几下。
可就在这时,他的心口处却传来一阵刺痛,那道伤疤不合时宜地发作起来。
“呃……”
他一时疏忽,让一道黑雾钻了空子,肩上的凉意即刻就钻了进来,而后就是刀割一般的疼。
“师尊!”
他们眼前虽然是一片黑暗,但是祝景灏感觉得到,越往前走凉意就更重,就像在一片树林的迷宫里,明明出口就在前面,他们也向那个方向狂奔,却越走越深、越走越远。
究竟是怎么回事?
曼珠和沙华对义庄里贸然来访的人感到很惊讶。
她们一个附身在大堂里的土地公塑像上,一个趴在外面院子的墙上。
沙华:“这人我知道,就是张临安,那天晚上我去找余陌的时候,还特地去他们房里转了一圈,旁边跟着他的是莫惊春。不过他们来这儿干嘛?”
曼珠:“不知道,静观其变。”
沙华:“所以为什么是我要附身在这个糟老头子身上,你就可以美美趴在墙上,嘤。我不服。”
曼珠:“现在换会被发现的,忍忍。”
张临安让随行的弟子守在门外,自己和莫惊春进了大堂。
只是,他走路的时候,右脚有些轻微的不自然。
“你确定东西放在这儿安全吗?我还是觉得应该换个地方。”张临安拉过一张垫子,往祭台上插了三炷香。
莫惊春也跟着上了香,随后跪坐在垫子上,回道:“这么多年了都没事,就算有一天真的被人找出来又能怎样,只剩一副骨头谁都说不清楚。”
“惊春,”张临安神色有些犹豫,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奇怪,反而像是在透过这个人看别的东西,“我总觉得,这些年你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