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门是被粗暴拉开的,随后木棍在空气中疯狂上下左右挥舞,上面还贴了道黄符。
“祖爷爷姑奶奶大舅伯小婶姨保佑!妖魔退散!我一生积善行德给亡灵送终,虽爱贪些小便宜可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使……做了些……但那也是迫不得已啊,我的老祖宗,饶了我吧!”
老头一把跪倒在地,对着满树的乌鸦磕头拜祖。
余陌带着祝景灏从门侧幽幽现身,道:“施主可是遇到了什么诡异之事?”
老头的动作戛然而止,抬起头茫然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人,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们是……”
“我们是专门除灵的道人,”他一甩怀中的拂尘,装得像模像样,“途经此地发现有怨气缭绕,故特来问一问施主。”
祝景灏努力憋笑,一扬白幡附和道:“此处可有尸体、棺材一类的阴物?”
老头神情激动起来,往前爬了几步,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攀住余陌的小腿,“大师!救救我!刚刚……刚刚有东西来敲门啊!”
“这义庄我是这个月才来的啊!这才几天就遇到了这么些事,早知道就算给我黄金我也不来了啊!”
他瘫坐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向天哭诉。
余陌道:“施主莫担心,方才是我们师徒敲的门,没想到才敲了三下就见施主执棍挥舞。”
“什么?!”老头表情突变,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怼着余陌的脸戳道:“原来是你们敲的?!你们这俩缺德的!大半夜在义庄敲的哪门子门?赶紧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不然,前儿正好空出来两副棺材,给两位岂不正好?!”
余陌后退几步掩着袖子,躲避老头喷出来的脏东西,脸上是明显的嫌恶。
老头一通发作,拄着裹了黄符的棍子三步并两步回去关上了木门。
祝景灏:“师尊?”
余陌甩甩袖子和拂尘,神秘一笑,战术般转身佯装要走,漫不经心地数着:“三、二、一……”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木门残喘着又被猛然拉开。
祝景灏:“……”
好吧,他不该怀疑师尊的能力。
老头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煞白,枯老的手死死扒着门的两边,惊惧地问道:“你刚才说,你敲了几下门?”
“三下。”余陌嘴角的弧度更甚。
“啊……”老头全身没了支力点般滑坐下去,嘴里重复道:“三下……三下……那前两次是谁敲的……”
祝景灏决定此后唯师尊马首是瞻。
昏黄的火光下,老头瑟瑟发抖坐在余陌和祝景灏对面。
“我就知道,义庄这地方不能待啊。”
他刚给大堂内的土地公上了柱香,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
余陌传话道:“这边到底是信佛还是信鬼神?”
祝景灏道:“有些是从外地来的,掺杂在一起,信的自然信,不信的两边都不拜。”
“哦。”
怪不得送他们来的那个老船夫念“阿弥陀佛”,这个老头拜土地。
可问题是,义庄这种地方,拜土地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