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那你蜷成一团?”
闻言,沈知滚了一圈,这下真像球了:“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楚许然被噎住了。到底谁是小孩?
“晚安。”他放好拖鞋就打算出去。
沈知忽然从小球里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好像不开心……是因为我吗?”
嗯,是因为你,也不全是因为你。
没等到答案,沈知叹了口气,然后缩了回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我明天就会忘掉,就不会不开心啦,所以你也不要不开心啦。”
所以,还是因为不开心才喝酒的。刚刚都是骗他的?
“我都忘掉怎么把你惹生气了,你还在自己生气的话,就很不划算啊……”
竟然是这个逻辑……
“晚安……”
他再低头去看,人已经睡熟了。脸上的潮红褪了一些,只露了颗脑袋在外面的样子可爱得像朵小花。
算了。
她说得对。反正她自己会忘掉的,他生闷气又有什么用呢?
次日清晨,沈知醒得很早。甚少喝酒的胃受了酒精的刺激把她叫醒,渴得冒烟的嗓子比闹钟更有效。
她爬起来喝水的时候,看见沙上躺着一个人——楚许然。
她大叫一声:“啊——”
楚许然被吓得一激灵,毯子全掉地上了。
“你怎么在这?”沈知满脸惊恐,“你不是说不住这里吗?”
楚许然揉了揉眼睛,安静地和沈知对视了一会儿,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这么清澈无辜的眼神是装的,那她应该跨界当演员才对。
他指了指案几上没收拾的酒瓶和杯子,剩余的半杯波本威士忌还在里头。
“昨晚找你,你喝酒了。”他正气凛然地说,“我怕你半夜一个人迷迷糊糊地出事了,就在这睡了会。”
“就这样?”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倒酒这一刻。
“我要是住在这里,有必要睡沙吗?”他举起手指了一下楼上,“这是我家,我还能没有自己的房间?”
好像也是。
沈知被说服了:“我昨晚没干嘛吧?”
她是随口问的。因为自己很少喝酒,且除了有一次芯姐说她稍微闹了一会儿不肯乖乖睡觉之外,几乎没生过什么。每次喝了酒都觉得又困又冷,倒头就睡的。
“嗯……”意料之外地,她听见楚许然语气很犹豫。
“难道我干嘛了?”
“你说,”他缓缓地说,“你想我了。”
断片可以,全忘掉也没关系,他也不想再从她嘴里听见那个男人的名字。
但最重要的事情不能忘。不敢是一回事,想了是另一回事。
也不算造谣,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