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密码认证失败,24小时内还有两次认证机会。”
楚许然舒了口气的同时又提了一口气。那看来……应该和周栎没有关系。
忽地,他想到“一枝冬”,拿出手机翻到第一歌的布时间,输入了第二次。
“安全密码认证失败,24小时内还有一次认证机会。”
靠……到底是什么啊!
楚许然暴躁地抓了抓脑袋。
什么数字是现在对沈知来说最重要的?最安全的?还是最难忘的?难道不是日期?
他在别墅门口焦虑地走来走去,除了日期还能是什么呢?他想不到了啊!
沈知最爱的是音乐,难不成谱子吗?那真是完蛋了。他也不会写歌,怎么知道沈知心里的旋律是什么啊?
最爱的是音乐……楚许然忽然灵光一现,抱着“不行只能去砸窗户了”的心情用到了最后一次机会:和盛夏时光解约的那天。
虽然之后扶摇直上的事业让她欢喜雀跃、振奋不已,但楚许然记得她说过,她是那种在黎明前的破晓时分会停下来再多享受一会儿的人,她想要曙光停留得更久一些,她更喜欢那种希望即将到来的感觉。
所以应该是“天快亮了”的时刻。
“欢迎回家。”
门开了。
楚许然冲了进去。
客厅里摊着一只行李箱,里面乱糟糟地堆了半箱衣服和半箱日用品;地上歪七扭八地倒着一些酒瓶,伏特加、龙舌兰、朗姆……什么都有,几乎把酒柜里的每种酒都开了;金元宝抱枕被她当成坐垫坐在地上,电视矮柜上的盲盒落了一地,不知道哪来的卷筒纸在地毯上滚了好几卷,展着白茫茫的一片;更惊人的是沙左边的落地灯下似乎有一堆瓷器碎片,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好像是盘子碎了。
“你没事吧?”楚许然把她抓起来左看右看,“什么东西碎了?伤到哪没有?”
“没——有——”沈知脸色潮红,声音极其喑哑,语慢得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小学生,“吃饭——不小心——盘子碎了——我——我捡不起来——就——把它们——堆在一起——”
“你用什么弄的?”他捧起她的双手,还好还好……毫无伤。
“用——用——你书房里的书——”她乖巧地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进去的——我——眼花——看不清——”
“你想去就去。”楚许然拧着眉头,环顾四周,每瓶酒都少了一半多,还全都是高纯度的酒。
“你喝了这么多?你不要嗓子了?”她平时是个多么爱惜嗓子的人啊,炎炎夏日里连冰都不碰的。
“头晕。”她摇摇晃晃地说,“头晕,就没那么难受。”
头晕,心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楚许然说不出话,沉沉地看着她。
或许是这眼神太沉了,沉得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压压一片让人呼吸不畅。
沈知嬉皮笑脸地说:“你看……你家里……有酒厂诶……我把它们……全都喝了……”
“琴酒、伏特加、朗姆、苦艾酒、波本……”
“诶不对,你——楚许然——你怎么来了?”
果然是醉了。
“你怎么——我不是——改密码了——”
“你年纪这么小——你小时候是不是都——不看柯南了……”
东一句西一句地。
“小孩……当小孩真好……”
“我不是小孩。”楚许然握住她晃动的双肩,“小孩哪里好?”
小孩得不到你的心,也没法说爱你。
“小孩不好……不听话的小孩最讨厌了……”
她忽然用双手捂住了脸,他看不清她的眼。
“但楚许然是最好的……”
“你在哪啊……”
“许然,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