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永安侯方才神色那般緊張,還稱病離去,原來是早有預感,做賊心虛了。」
顧雲朝將眾人的議論都聽在耳中,在略微嘈雜的氛圍中提高了音調:「不久前陛下撥了軍款,可永安侯因一己私慾,將撥給飛炎軍的近萬兩白銀納入私庫,飛炎軍實際收到的軍款連一半都不到,飛炎軍上下早已怨聲一片。」
見皇帝臉色越來越難看,顧雲朝乘勝追擊,說道:「陛下,我跟著白將軍雖然時日不長,卻也知道這軍中的物質條件要是落下,會大大挫了將士們的士氣,時值深秋,眼看就要冬日,倘若大家吃不飽穿不暖,軍心渙散,這飛炎軍就……」
不等說完,皇帝臉色難看至極,順手抄起旁邊的硯台砸了下去:「真是豈有此理!」
案几上,顧雲朝遞上來的種種罪狀他已過目,上面該有的紅印一個不少,不論他是如何得到此等私密的證據,永安侯中飽私囊,挪用。公款這事已是板上釘釘。
「朕前幾日就聽聞飛炎軍里有些動。亂,卻不知原因竟出自這支軍隊的領永安侯身上!」皇帝氣得從龍椅上站起身,來回踱步。
飛炎軍雖然不及玄蒼衛數量多,當年卻也平復過邊境的戰亂,是一支勇猛的軍隊,今後若是有戰事,能夠派大用場的隊伍。
永安侯便是靠著這支軍隊連打勝仗,最後被封了爵位。
如今他卻對弟兄們不管不顧!
皇帝震怒,朝官皆是縮縮脖子。
宋修然給旁邊的人使了眼色,那人立馬上前一步,卻是誠惶誠恐的:「陛下,永安侯身為飛炎軍統領,按理應像您心繫天下一般心系弟兄,實在沒想到他竟然是薄情寡義之人,在錢財面前選擇錢財,棄飛炎軍於不顧!」
一人出聲,後面立馬有人跟著附和:「陛下,臣也以為,永安侯中飽私囊監守自盜已是重罪,拋開這不說,就憑他此舉,率領飛炎軍,實在讓人難以信服!」
「臣以為……」
彈劾之聲此起彼伏,皇帝面色沉得幾乎能滴下水來,陰鷙道:「夠了!」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顧雲朝獨自站在大殿中央,不由感嘆皇帝的威力,卻聽皇帝道:「顧二郎,你為朕除奸,立了大功,想要什麼獎賞?」
皇帝臉還沉著,居然還能先想起獎賞的事,實在讓他唏噓不已,他聞聲忙低下頭去:「大哥一生為朝廷效力,草民不過是替大哥盡做臣子的本分,既是份內之事,何談獎賞一說。」
皇帝連道了三個好字:「邵國公府真是人才濟濟!你跟著白將軍好好鍛鍊,將來定會有一番作為!」
「謝陛下讚賞,小輩定當加倍努力。」
得了皇帝讚許,顧雲朝臉上也無得意之色。說完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瞧著皇帝的臉色,緩緩扭了個身退到兩側的隊裡。
皇帝見狀也沒阻攔,舒了口氣重坐到龍椅上:「永安侯罪孽深重,朕要剔除他的爵位,眾愛卿有何看法?」
柳少傅上前一步:「依臣以為,剔除爵位乃合理之舉,且他妻家是京城劉氏之女,與朝廷並沒過多的勢力牽連,就算剔除爵位,也無後顧之憂。」
皇帝點點頭:「朕也如此認為。」
其餘人也表示贊同。
後面的話顧雲朝便沒細聽,只知道徐嵩那小子今後沒了世子身份,還是個罪臣之子,今後可就要夾著尾巴做人,再也威風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