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竞拍成功,他岂不是要等到隔壁镇子的分馆正式开张才能离开?”素素问,语气已经不可抑制的带上了焦忧,他在这里一天,她就不好过一天,他怎么还不走?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真是不能背后说人,这一说什么就来什么,一道白影划过,洛流云已经浅笑吟吟的站在曼文和素素的面前,目若桃花的眼角微微上挑,亲切可亲的跟二人打招呼,大掌拍在曼文的肩上,笑声爽朗,“作为一个大掌柜,我最喜欢看到的画面,就是我的属下们团结友爱,互相扶持,师兄帮师妹,以求达到共同进步。曼文,在这一点上,你做的很好,我很欣赏你这种助人为乐的精神!但是,秦素素是我们易和堂开创至今招收的第一位女药徒,鉴于纲常伦理,还有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我这个做掌柜的还是要善意的提醒你,以后在帮助师妹的同时,也要稍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譬如,你的手……”
洛流云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睨向曼文的手,曼文的手此刻依旧紧紧扶着素素的手臂,没有分开。
曼文的脸因为惭愧而再次涨红了,下意识松开手,迭声解释,“大掌柜缪赞了,我并没有如何帮助师妹,不过是举手之劳。素素她的脚有些骂,所以我才搀着她。”
素素在一旁没有吭声,目光冷冷的看着洛流云,这厮说着和曼青一样的话,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她和曼文是真是因为有必要而发生肢体上的接触,这个时代虽然依旧是男权至上的封建时代,但是民风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闭塞,并非男人不小心瞅到了女人的半截小指头就必须对她负责到底的那种。这里民风比较开放,放眼看去,满大街抛头露面的女人,各行各业为谋生的女人,比比皆是。再说素素自身,来自现代,不管是思想还是行为,也都比这个时代的女子更开放随意些,觉得没什么的。
所以,洛流云这厮对曼文说的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是故意竖大旗来压人,素素不屑,但是,当着曼文的面,素素却不像跟洛流云起争执,这会让曼文为难。
“好吧曼文,你师父这会子找你有事要说,你该回去了。我正好有事要去一趟鹊桥巷子那边,正好跟素素顺路一程。”洛流云这无疑是在找借口暗示曼文离开,曼文如何听不出?但碍于他是大掌柜的,曼文不好当面驳回,只得将问询的目光投向素素,如果素素开口要他护送,他一定毫不犹豫,不管得不得罪大掌柜。
曼文眼里的询问意味,素素又岂能看不出来?说实话,她才不相信洛流云的鬼话呢,因为先前解散的时候,曼青搀扶着疲惫不堪的王掌柜去了后院,想必这会子王老头正在休息,还商量什么事情!摆明着,洛流云这厮是想打发了曼文,好单独整治她,素素非常不乐意和他独处,但是,曼文即使硬着头皮惹得洛流云不高兴,但曼文能护的了她眼下,那明天呢?后天呢?所以,她必须自己去面对洛流云,面对困难,然后解决困难,不能一直这样惴惴不安的躲着。
“既然是顺路,那我正好有幸跟洛大掌柜做个伴儿,大师兄,你不如先回去吧。”素素想好了,抬眼看着曼文,对他笑了笑,让他放心。
但是曼文还是不放心,嗦了眼旁边把玩着扇子的洛流云,洛流云的脸上依旧挂着淡若熏风的浅笑,但是那眼波中流转的不悦,却清晰的落在素素和曼文的眼底。
洛流云的小量气素素明显见识过,素素不想曼文被她连累穿小鞋,赶紧推了推曼文的手臂,催促他,“我还要回去看我母亲,我先走了,大师兄,我们明天见。”
洛流云满意的微微颚首,转身迈着潇洒的步子朝前而去,曼文欲言又止,素素捏了捏他的手,冲他点点头,抬脚快步追着洛流云的背影而去。
洛流云走得步伐轻快,一抹修身白袍将那身形勾勒的挺拔修长,纤尘不染的白袍在傍晚的微风中衣袂飘诀,他的背影是那么的潇洒飘逸,再配上他美得不识人间烟火的邪魅容姿,真好像是天人下凡。他这一路朝前,不知吸引了沿路多少打烊收工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的眼球。
他看似走得闲庭信步,可是当素素真正追过去的时候,却似乎怎么加速,总是跟他的背影隔着一段忽远忽近的距离。她在后面唤他稍稍停一停,他头也不回,既不理她也不等她,待到素素跑的满头热汗气喘吁吁的赶上他,从后面包抄到他身前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站在鹊桥巷子的入口处。
他停下来,优雅如竹的站在那里,素素却是一手抵在他身前的斑驳巷壁,另一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小腹,累得弯下了腰。
男人的自尊伤不起
素素跟在后面,这一路都在猜测着他先前说什么顺道办事,指不定又是幌子。所以,见他走到这鹊桥巷子口,好像有拐弯的意思,素素心里暗道不妙,卯足了脚底的力道冲上去从后面包抄将他挡在了巷子口,“洛大掌柜,我已经到家了,您也有事要办,那我们就在此地扬手告别吧,明天见!”、
洛流云笑吟吟打量着素素,“秦素素,你还真是实在的很,怎么,我都路过你家门口了,也不请我进去坐一会喝杯茶吗?这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你懂不懂?”
素素一边拿了袖子扇风一边假装赔着歉意道:“洛大掌柜误会了,只是今天天色已晚,我们孤儿寡母的在家,您去也不方便,再说您刚才不是说还有事要去办么,我怎么敢耽误您的时间?您还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