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霜看着时暖暖为她担心,甚至有些生气的样子,把溜到嘴边的“会说”给咽了回去,诚实道:“嗯,不会。”
让她说“我为了你用命开飞机回来的”这种总觉得像是邀功一般的事,祁霜的确是说不出来了。
时暖暖听到了这个答案,又心疼又无奈,她松开按着祁霜肩膀的手,站着看了祁霜几秒,然后突然往前一扑,扑倒在了祁霜怀里。
祁霜并不知道时暖暖的动作,却还是凭着本能稳稳地接住了时暖暖,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两人的身体相拥在一起,虽然没说话,但彼此的温度都不断地飙升,仅仅还是抱着,就乱了呼吸。
祁霜躺在靠枕上,身上满是时暖暖的气息,不断攀升的热度让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活了起来。
渐渐的,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嘴里不断分泌着唾液,却根本缓解不了这种燥热。
她有些难耐地微仰了下脖子,却因为感觉时暖暖生着气,不太敢轻举妄动,直到……
直到一双温软的唇悄悄地,像探宝一样地一点一点凑过来,然后顺利地附到了她的唇上,为祁霜解了那干渴已久的燃眉之急。
时暖暖心里有种偷亲人的心虚感和兴奋感,她的吻不像祁霜的吻,祁霜很多次吻她都带着些仿佛有什么情感压抑很久,发泄一般的感觉,总带着冲击和占据。
而时暖暖则是细水流长一般,慢慢地吻着祁霜,寻寻觅觅地找到最好的技巧和节奏,让两人都有着渐入佳境的舒适感。
过程虽慢些,但却缠绵磨人,另有一番风味。
时暖暖还有些得意,她自认自己的吻技定是要比祁霜好多了。
而祁霜丝毫没有要掌回主动权的动作,被时暖暖压着吻了许久,她都乖乖地接受着,配合着。
这么细细的亲吻,早挑起了汹涌的情欲,眼下氛围这般好,沙发又不小,沙发下还有地毯,倒是连卧室都不用费劲去……
两人的唇分开时,祁霜已经从正靠着靠枕的姿势,变成斜躺着的姿势了,一双看似平静实则已经控制不住流露情愫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时暖暖,穿的板板正正的黑毛衣的领子也乱歪着,耳后连着脖子偷偷地红成一片。
时暖暖则是双颊染上了红晕,嘴唇粉艳艳的,眼神里闪烁着细细碎碎的光亮,她抿了下唇,小声叫了一声:“祁霜……”
祁霜的心像被羽毛挠过一样,痒痒的,她抬手捧着时暖暖的脸,然后缓缓地挺起上身,献上了一个小小的吻,两人的唇贴合了一小会儿祁霜便稍稍离开了些,放轻声音道:“我让你担心了……”
她抬起眼,自下而上地,做小伏低似的看着时暖暖,双手从时暖暖的脸上缓缓下移,停在了她的衣领处,然后用手轻幅度拉扯着她的衣领,最后用着平静却又极蛊惑人心的音调道:“你罚我吧。”
你罚我吧。
这四个字给时暖暖带来的冲击力是很大的,她甚至还看到祁霜的面部表情发生了微妙的之前从未有过的变化。
祁霜平时面部线条都是平的,如同一条直线那样,不是高高在上,让人望而生畏的高冷,也不是畏畏缩缩的怯弱,而是一种低调的,平淡如水的感觉,说话也平铺直叙,像枯燥的议论文一样,机械又无趣。
但在时暖暖面前的时候,她脸上的直线就会整个开始呈上升趋势,但中间会像是忐忑不安一般上下小幅度地波动。
在动情的时候她的情绪表达最为强烈,她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忍耐,以一种近乎强横的态度去占有时暖暖,搞得时暖暖明明是愿意的,却在床上的时候总有一种被强制爱的感觉。
但此时的祁霜却与之前的都不一样,她的面部线条都向下了,但不是丧气的表情,那线条下降的很微妙很柔和……
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所以,祁霜竟然,在楚楚可怜地说:“你罚我吧。”
时暖暖还能说什么?
时暖暖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只是顺了祁霜的话,温柔地实行她的惩罚……
进贼了?
桌子上是许久未收拾的碗筷和残羹剩饭。
宽大的沙发上上散落着一件墨黑色毛衣,再往旁边看,是一件奶白色的情侣款毛衣,一条宽松休闲的灰色居家长裤半垂在沙发边上,一边的裤脚落在了软绵绵的地毯上,灰色长裤边上是一条咖色阔腿裤,被随意团成一团丢在那里,再之后……是贴身的内衣内裤,被一条本来叠放在沙发顶上,现在已经被摊开在沙发上的小被子虚虚地盖着一点。
那小被子也是可怜的,乱七八糟的被扔在那里,也没有盖着什么人。
一条修长的胳膊突然从沙发边缘伸上来,左右拍了两下,就一把将那小被子也拽了下去。
祁霜将小被子拽下来,盖在躺在地毯上的自己和时暖暖身上。
时暖暖咬着唇,满脸羞红地看着祁霜:“怎么……掉下来了。”
就这几个字,她说的声音都越说越小,祁霜的呼吸还是错乱的,想说话却感觉不能正常发音,平复了好久,她才抱着时暖暖道:“那可能是……你太厉害了。”
时暖暖立即捂住脸:“不是吧……”
祁霜的脖子后面也是红了一大片,脸上也是潮红一片,但她瞥见两人的“战况”,除了害羞,更多的是兴奋。
身上激情过后的无力感没有让她困乏,而是又激起了她的兴致。
没有遇到时暖暖之前,她玩滑翔,跳伞,攀岩,在短暂的刺激过后,她感受到的疲惫感总会被更大的失落感和空虚感压过,导致她明明经历了一番极限运动,却总会失眠,陷入情绪低落的困境中,但跟时暖暖做这样刺激的事的时候,不管她处在什么位置,竟都是越做越兴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