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走水不仅是有人陷害夏侯家,还牵扯出有人私藏硫磺,恐怕事情便不再简单。如若处置不当,夏侯家也恐受到牵连。
况且能私藏硫磺之人,毕竟家世不凡,如若夏侯家得罪权势而不自知,便更危险。
当下紧要的便是早些查出纵火之人。
衙门已经介入,她本不该担忧,但衙门对平常百姓之事尚且公正,如遇到权贵恐也会失了公允。
她私下里也必要查明真相,总不能被歹人先下手。
次日,夏侯星霜如往常一般去了铸剑庄,即将到年节,庄里定制兵器的人比平常更多些,催的也更急些。
年节家里都屯着整年的粮食收成,置办年货,最是盗匪们出没的高峰。
家家都需要兵器防身,一些大户人家更是交了几倍的定金,希望年前能将兵器赶制出来。
夏侯星霜自然知道这些大户兵器并不短缺,守卫也更谨慎。
反倒是穷苦人家一年的收成若是都被抢了,明年一年便只能挨饿,很多老人、孩子都熬不过去。
故并未多收大户的银钱,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按照订契的早晚锻造兵器。
为了能加紧赶制,还从临县寻来几个铸剑师,又收了一个徒弟,昼夜不停的倒班。
她也要时常巡视,监督兵器的质量。
这些兵器平日用不上,一旦用上便是百姓们的救命符,自然要精细些。
家中被人在暗处虎视眈眈,庄内日夜不停工的锻造兵器,夏侯星霜从未觉得如此疲累。
每日回房都接近酉时,几次来不及梳洗,便躺在榻上沉沉睡去。
敖谨行看着夏侯星霜日渐消瘦的脸颊,总感觉心中沉甸甸的,似又千斤重担压着,却无能为力。
剑庄内的事他不懂,也说不上话。
只能在新兵器锻造出来后,与夏侯星霜比武来测试这些兵器是否过关,然后改进。
走水之事也毫无头绪,他去过几次衙门,并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
前几次知县大人还勉强接见,之后便是师爷出来搪塞几句,后来干脆闭门不见。
如此看来,知县大人对此事也必然是不敢招惹。
他与夏侯星霜谈过多次,夏侯家除了穆氏并未树敌,此事便只能从穆家着手查办。
敖谨行突然想到一人,尤五平日里喜欢与街头混混待在一处,又与穆氏有过联系。
说不准可以从他口中探得一二。
思及此,敖谨行便趁着一日午后在街头尤五常出没处寻人。
果不其然,不出半个时辰便看见衣衫褴褛的人挨个小摊拽些东西。
跑的快的摊主,将人捉住将物件抢下。
跑得慢的便只能任他拿了物件一瘸一拐的逃跑。
远处摊位摊主见了,死死捂住摊位上的物品。
那人倒也不气恼,在人头上敲一下便跑。
敖谨行才要上前叫人,便见一卖菜老妇将尤五拽至自己摊前,点着他的头似在训话。
尤五还是一副混不在乎的样子,却也未对老人有其他举动。
待老妇人说够,才从摊下拎出几颗菜,虽不多但足够两个人的一餐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