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要经过开的串串店,楚歌给李瑶和周玉俩小子打了招呼,说自己应该要出去一段时间,让他们先把店里的生意照顾着。
如此一来,便什么都交代完了,过了生日,就可以安安心心带着陆之南出去玩一圈。
楚歌哼着小调,沿着长长的巷子,朝着家中走。
六月的天气,明明艳阳高照,突兀间,却变了个脸儿,阴阴沉沉起来。
风从花台下吹过,激的枯枝败叶簌簌作响,走石飞沙,险些迷了楚歌的眼睛。
他皱了皱眉毛,快步走进楼里,沿着狭窄的过道与楼梯往上爬。
声控灯一直未曾修好的楼里,唯有一点微弱天光,照不亮半分天地,在楼道的最深处,漆黑不见五指。
楚歌走到了门前,不知道为何,心脏砰砰跳的厉害,几乎要跳出胸腔来。
他放下了蛋糕与钢笔,以为是先前负荷太重,按住了胸口。掌下心跳激烈到了极致,一声声犹如擂鼓。
风从破开的窗户吹入,带起了一阵阵湿润的气流,夹杂着泥土枯枝腐败的气味。
要下雨了。
之南没有带伞。
念头一扫而过,楚歌匆匆掏出钥匙,将要开门。
钥匙插入了锁孔,“咔哒”一声,将要推开的刹那,楚歌却僵在了原地。
手指捏在把手上,却如同被冻住,再没了任何动作。
屋里有人。
却不是陆之南。
act1·畸骨
一刹那间,楚歌整个人都精神紧绷。
陆之南应当还在学校、与他的老师们在一起,不会回来的这么快,而家里的钥匙,并没有给过以外的其他人。
这是一名不速之客,悄无声息出现在了他的家中。
即便并不曾面对、隔着一道门板的距离,他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好像一滩看不见半点希望的死水,密不透风的将他包裹。
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让他感觉到惊悸。
他应当推开门走进去的,然而楚歌下一刻就要将门把带上,悄无声息退出。
仿佛有一股冰冷漠然的意念,高高在上的打量着着他,就如同上位者看着地上微不足道的蝼蚁。
是异能者!
未曾照面,给予他的压力,却更甚于当初的应苍。
想要后退却来不及了,倏忽间,他听到那人开口:“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将要离开的脚步一顿,楚歌知道,他被发现了。
就算跑也跑不掉,他紧绷着身体,终于推开了门。
灯光照耀下,木沙发上坐了个男人,五官轮廓深邃分明,眉锐如刀,嘴唇削薄。
他穿着一身质地精良、剪裁合体的西装,就像是刚刚从什么重大场合走出来一样,与这狭窄逼仄的小屋格格不入。
可偏偏他就坐在了这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和陆之南的家中。
楚歌记得他,是毕业典礼上给陆之南颁奖的那个嘉宾,当时举动中就透露出了丝丝古怪,那时他还以为自己是错觉。
贺钦。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除却毕业典礼,当不会与他们有任何的交集。
尤其是他还是一名异能者。
楚歌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根弓弦,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知道应苍从来都未曾对任何人透露过,他自己也从未在外表现过,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