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麟儿亲口说的,他小小年纪便已经出口成章,寻常的问题根本难不住他,果真就像那位大师所说,承恩侯府的嫡子是祸害全家的煞星,养子才是吉星下凡。”
闻言,梁栖月已经明白了大半。
想来是宋赐麟按捺不住,迫不及待想要展示自己所学,才会让徐氏如此激动。
认定宋赐麟日后定会连中三元,让侯府重获荣耀。
只是不知,这一次,她们当真能如愿么。
梁栖月压下讽意,笑着恭喜:
“竟是如此?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足见侯府历代努力终不会白费,麟儿便是结的良果。”
徐氏皱眉审视着梁栖月,她总觉得梁栖月笑容中透着难以名状的轻蔑。
而且明明是好话,怎么感觉每个字都裹着刀子呢?
她张嘴正要说些什么,修竹院里传来动静。
吉嬷嬷慌慌张张跑出来,在梁栖月平静的眼神中,喊出那句她酝酿了许久情绪的话:
“老夫人,不好了呀老夫人,乘风少爷不见了!”
“什么!”徐氏非常夸张地叫了一声。
眼见就有些站不稳,被吉嬷嬷搀扶住,“到底怎么回事,乘风每日用完晚饭,都会在院子里玩耍,为何此时不在院中?”
“奴婢也不清楚啊,但是奴婢把在院子里伺候的下人都带过来了。”
说完,吉嬷嬷拍拍手,四男四女八个下人,哈欠连天地从修竹院里走出来。
她们显然没想到梁栖月居然也在,脸上闪过心虚。
“见过老夫人、夫人。”
为的丫鬟带着其余几人行礼。
梁栖月凭借声音听出来。
这为的丫鬟,便是方才嘲讽讥笑着,嘱咐众人再去熟悉各自该说的话,不要被牵连的那个。
她是乘风院子里的大丫鬟,芙蓉。
“芙蓉,到底怎么回事,乘风怎会不在屋中?”
面对徐氏的问话,芙蓉显得非常游刃有余,几乎没有任何思考时间,就立刻答道:
“奴婢虽为大丫鬟,但乘风少爷颇有自己的想法,许多时候不让奴婢们跟得太紧,可生此事仍是奴婢的错……”
一句话,就想抹黑宋乘风性格乖僻,给自己撇清关系。
瞧这几人演得卖力,梁栖月心下冷笑,似是不知生什么一般踌躇着开口:
“母亲,你们在说什么呢?乘风现在——”
“栖月,我知道你一向宽容御下,但今日不同,涉及我侯府子嗣后代,这事你别管,母亲一定会给你和乘风一个交代!”
正如梁栖月所预想的这般。
徐氏会立刻打断她的话,不让她有任何坏事的可能。
但有一点她没想到。
徐氏居然叫人把修竹院门口全部点上灯,还把侯府里的下人们全部聚集此处,就连看门的护卫也都到了。
不多时,修竹院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相比较梁栖月的不解,徐氏对此满意的不得了。
这个手段她也是刚刚才想到。
她早就让这些下人准备好了说辞,她就是要让梁栖月知道,那个小杂种就是个该死的灾星。
他的死不会产生任何结果,命远远不如这些卖身为奴的奴才值钱。
这次她倒要看看,梁栖月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冷静。
还敢不敢与她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