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骨断裂,经脉破碎,想要完全恢复如初,恐怕是……。”
不知是此话说得委婉,还是徐氏不敢相信。
她再度试探开口:
“那敢问张大夫,麟儿这样的身体状况,需要卧床休养多久,才能下地正常生活?”
张大夫瞧了她一眼,简单明了说道:
“地是下不了了,他往后只能卧床,也别想着练武,从文或许还有一些希望。”
这话宛若晴天霹雳,徐氏身体直接向后仰。
下人们纷纷手忙脚乱扶住她。
却不想她一起来,就朝着梁栖月咬牙切齿道:
“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儿子的!断腰骨,废经脉,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恶毒,简直令人指,我要报官把他抓起来!”
她旁边的晴雨开口劝解:
“老夫人您消消气。风少爷毕竟年幼,即便送到官府也难以定罪,需要上奏皇上来裁决。但是皇上日理万机,恐怕不会在意此等小事,不如再想想别的法子,万一能治好呢?”
这话不说还好,徐氏听后怒气更甚,尖声道:
“小事?他一个灾星,竟敢伤吉星至此,你跟我说是小事!来人,把宋乘风给我抓起来,官府管不了,那我这做祖母的,难道还管不了么!”
“是,老夫人。”
徐氏带来的十几个下人应声而动,就要将人找到并抓起。
正在这时,梁栖月上前一步。
“我看谁敢。”
这还是梁栖月第一次,当众忤逆徐氏的决定。
徐氏脸色铁青,双眼中闪烁着怒火,“你刚刚说什么?”
梁栖月与她对峙着,缓缓开口:
“您既未问明事情原委,也未曾考虑风儿是否能胜过宋赐麟,仅凭臆断居然就要抓人。敢问母亲,风儿可是世子亲生的,您当真就如此偏心么?若您旨意如此,那这个官,今日非报不可,不是您抓乘风,而是我要状告侯府,蓄意戕害嫡亲少爷。”
“你!”
徐氏气急,态度却不敢再像方才那般强硬。
因为她能感受到,梁栖月真的能做出来,并非是在虚张声势。
她只能怒斥意嬷嬷:“你难道是死的不成!方才我来时,你已在院里,还不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随后,她又朝梁栖月恨恨道:
“有了人证,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
意嬷嬷满脸苦色。
老夫人狠话已经放到了这个程度,她若是实话实说,无疑会彻底激怒老夫人。
可让她帮老夫人说假话编造……
那夫人又饶不了她。
而且在场的只要是明眼人,谁会相信这么重的伤势,是风少爷所为?
“还不快说!”徐氏再度怒喝。
意嬷嬷浑身一颤,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回老夫人,奴婢确实在此处。方才两位少爷生争执,麟少爷今日不知为何,情绪异常激动,骂了许多……平日里很少会说的话,竟将风少爷激得动了真怒……”
听到此处,徐氏打断了意嬷嬷,怒视着梁栖月。
“你还有何话说?兄弟之间因为口头纷争,就将人打成这样,难道不该罚?”
梁栖月神色未变。
她朝跪在地上的意嬷嬷开口:
“不必慌张,且把你看到的如实道来,否则不管我说什么,母亲都会觉得是我包庇。”
其实不用她提醒,意嬷嬷也决定实话实说。
因为她总是莫名觉得,今日若是敢编造假话加害宋乘风。
梁栖月不会放过她。
“老夫人,风少爷并没有主动出手,他只在麟少爷出手之时,进行躲避自保。至于麟少爷身上的伤……是他自己摔的,还不慎拽倒了风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