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拔出匕,寒光逼人夺目,锋利至极。小二咽咽嗓子:“好,那,明日住完再给。三位的匕想必价值非凡。”
那围巾男人哈哈哈一笑:“那当然,知道这是谁的匕吗?”围巾男人凑近小二,环抱住他的脑袋小声的说:“是沛县宁二爷的。”
“啊?是旁边沛县的宁二爷吗?昨早我听来店的客官说沛二爷死了啊。”小二看看手里的匕,又看看戴围巾的男人。
男人松开小二的脖颈:“是,他女儿死前送我的。”
小二八卦到:“啊?是听说他女儿也出事了。那敢问您是她什么人?”
围巾男嘿嘿一笑,一副无所谓的轻浮模样说到:“我是她老姘头。”
那不多言的冷酷男子喊了一声围巾男:“阿飞。”示意不要再多说。
小二无言,他愣了片刻赶紧拿出钥匙递给三人:“两间房,爷,二楼左手边走到头的三间。”
张汝耀一直看着几人窃窃私语,但听不到说了什么。
三人走过张汝耀身边,身上带来的风都是彻骨的寒。
看店的小二看着那三人上楼,将后房的另一名干杂活的小二和客栈老板喊来。“怎么了?”那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二衣襟都没穿好。不一会正睡的酣的老板也起来,冲着看店小二破口大骂,那看店小二看着不小年纪,与老板差不多大,“又什么事啊?又有人喝醉打架了?啊?”老板一边裹外衣一边走出来说,他敞着白色的内衬向看店小二指责,一巴掌打在小二头上,但那小二用手捂住嘴跟老板窃窃私语了些什么。那老板眼睛一瞪,拿起那把带着红宝石的匕看了又看:“你确定他刚刚是那么说的?”
“昂,说宁小姐是他姘头什么的,谁家姘头死了自己那么开心?这匕模样似乎确实是西域货,我在中原反正未见过这种柳叶型上面全是奇怪纹路镶着红宝石的金色匕。宁二爷做西域生意的吗不是。”
“明白,明白。”干杂活的小二顶着寒风骑马向最近的衙门赶去。
似乎听到马声,带着围巾的男人再次出现在楼梯口,他探出半个脑袋:“这么晚,谁骑马呢?去干嘛了?”
老板含笑安抚到:“客人有急事离店了,爷赶紧休息吧不早了。”
阿飞冷笑将头缩了回去。
老板看还在吃菜的张汝耀,走到张汝耀耳边说到:“客官,回去吧,我们该收拾了,你快回房睡吧。”
张汝耀一脸懵,还有半夜不让吃菜的。
但索性自己吃饱了,便点点头,耸耸肩回了房。
推开门,陈东和任锦瞻本已睡着,二人双双睁开眼斜视张汝耀他们同时握住放在自己身旁的武器。
练武的都如此神经质吗?张汝耀看看左边床上的陈东,看看右边椅子上的任锦瞻,一人占着一处,自己只能睡中间的地上了。
“你来我这睡吧。”任锦瞻站起身,自己躺在了中间的地板上。陈东装的一脸冷漠面,但还是起身:“张汝耀身子骨不结实,还是让他睡床吧,我睡中间地板。”
“也好,去吧。”任锦瞻轻点下巴示意张汝耀去睡觉。
张汝耀挠挠头:“你们睡,我还不困。”说罢就走出屋子,自己说不困是假的,但想着赶路一天大家都累了,让陈东先在床上睡一会,自己再去床上睡吧,自己睡一会再让任锦瞻去床上睡。
没想到刚出屋,就看见隔壁站着一女人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啊。”张汝耀一声惨叫。
“怎么了?”陈东在屋内问到。
“没事,是东方梦。”张汝耀看着东方梦问到:“你又睡癔症了?迷迷糊糊是起来如厕?”张汝耀太清楚东方梦了,她每晚子时都起夜一次。东方梦伸了个懒腰:“嗯,我都去完了,你怎么还不睡?小汝耀。”
“睡了,准备睡了。”
东方梦一把抱住张汝耀的胳膊,胸前双峰顶住张汝耀的臂膀:“你陪我睡。”
张汝耀脸一红,虽说平日在黑白道总与东方梦同吃同住,但现如今到了客栈又不一样,那感觉奇奇怪怪的。张汝耀用河南一带的官话说到:“到了客栈就不好了嘞,我不了。”
东方梦也用河南一带方言说:“好久没一起睡喽呃。”
张汝耀咽咽嗓子,想想屋中二人,自己若是跟东方梦睡也方便,东方梦身子长得小,一张床倒是挤得下。
他挠挠头被东方梦牵着进了屋。
一进屋就闻到女孩身上的芳香,也不知为何,那些女孩住过的地方便会弥漫着香气。不是香囊的那种香气,而是女孩身上自然流露的芳香。原先是茅草屋,所以香味并不浓烈,只有在东方梦抱着自己入眠的时候才能轻嗅其间。
东方梦解开衣带,但却被张汝耀拦住:“我同你说过什么,与我睡就不要解衣。”张汝耀不让东方梦解衣的原因是怕自己忍不太住。若定力不足便被泷嫣杀了,现如今二人已经出了深谷,大家都是常人了,东方梦又不是妓女,本再未娶时,自己和东方梦同睡已经不耻了,若是再做点什么,待东方梦懂了事理后给同行的其他人说了,或是赖上自己就不好了,毕竟要到一方阁还要许久,大家要一起同行的。而且到了后有大把女人等着自己,只要有这块令牌足矣。
张汝耀躺在床上闭目歇息,东方梦小巧的身躯依偎在张汝耀怀中,呼吸渐渐趋于平稳,看来是快睡着了。
然而,张汝耀却无法入眠,他闻着东方梦身上的芬芳,她的头还微湿,或是借用客栈的沐池洗了个澡。自己和东方梦睡了很多次,但出来后在客栈同睡又不一样。
再者,若是自己出来时被其他人瞧见,难免议论自己,想到这里便拍拍东方梦:“东方梦,你能不能睡一会早上鸡未叫就起来喊我。”
“好暖和。”东方梦没有回答张汝耀的问题,而是抱着环抱住张汝耀的腰美滋滋的将自己的脸埋在张汝耀怀中,张汝耀也摸摸东方梦的秀,轻轻拍打东方梦的后背哄她入睡。其实张汝耀也懂,东方梦就如同孩子一般,可能是性格原因,天生缺爱,又或者是从未见过外人,没有过交流接触,她希望和别人建立温暖的关系,但又学不会,只得晚上抱着别人睡才感到安逸快乐。不过,抱着别人的感觉确实很好,张汝耀也喜欢被拥抱的感觉,或许自己也是缺爱的人呢。
一道黑影从走廊闪过,影子印在纸窗上,东方梦瞬间睁开眼睛,她瞧着,不出生息,连喘息都慢下来,轻声。
无人看见何时消失的,但影子便消失了。
“有人。”陈东侧身闭目歇息,他未动,横刀放在身后,手腕微向后撇。任锦瞻也闭目,双手扶着后脑勺,耳朵却竖的高高的:“走廊,轻功极好。”
陈东道:“已过东方梦的房间。”
细微的声音传入耳朵里,任锦瞻说到:“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