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槐树坐酒喝,今日明月无归人。”
“再见,大胡子。”
哗啦!
一瓢冰冷脏水泼在许烟脸上,混杂腥臭血水。
“大人,这小子醒了。”
许烟被五花大绑铁凳上,四周石墙密闭,头顶架着燃烧火炬,昏黄映照下摆放张宽大木桌,有人坐着,模样在摇摆火光里看不清楚。
但此人身披紫色族袍,两个牢役站其身旁。
“我乃许族刑殿执事,许魂。”
“你可招杀害我许族侍卫许大伟罪行?”
许族等级分明,正式场合身穿的族袍遵循规矩,其中红色顶级,紫色绿色次之,还未成年族人则是白色族袍,就像这般场景。
许烟身穿破烂白衣,在家族当中或许还不及个杂役地位高。
眼前身穿紫袍的许魂,却是相反,是整个刑殿仅次于长老红袍的二把手,有独立审问宣判权,想要秘密处死个未成年族人那是十分轻松。
想必是趁自己昏迷,抢在其他人前面扣押了自己。
这主使人恐怕就是指使许大伟刺杀自己的幕后人。
见许烟迟迟不说话。
许魂冷笑道:“小子,你就这样耗着可没有用,过些时日便是家族遣派学子进入学院的大选,你若错过评级,以后可别后悔……”
“到时候学院不收,连当上家族杂役都没有资格,恐怕就会落得个滚出神霄山,去到山脚下乞讨凄惨结局,对于一个主脉人未免太唏嘘了。”
听到此话,就连许魂旁边两个杂役都有些害怕,看向许烟眼神也是变得期待。
许族也是分主次血脉,强的为主,弱的为次。
神霄山不大,哪怕许族占据第二大家族名头,其下土地也不够无止境分下去,于是出现淘汰机制,将废物筛选出去。
族内有三大主脉,分别把控三大产业。
许烟前世属于第一主脉,乃铸剑殿第一顺位继承人,被数不尽资源包围,在修行道路上一飞冲天。
许言也是此脉后裔。
但前世里哪怕家族资源倾斜,由于早年丧失父母,所以没有在些重大事件里取得话语权,小者失小,大者失大,最后仅仅止步于练气期十二层,倒在临门一脚下。
啪!
许烟脸上出现火辣掌印,一丝血迹缓慢流下。
“许言,别以为你爷爷会再来救你,他老人家虽然在长老阁,但年纪不小,此番要是折腾过来,那位高权重的椅子恐怕就要换人了!”
爷爷?
顿时心中浮现一副春日树下,慈祥老人喝茶情景……
爷爷……
许烟闻言,低下头,笑了。
坐在上面呵斥的许魂一愣。
只听整个室内响起声狠辣阴冷慢语,仿佛来自远古战场厉鬼,在许烟这个小小躯壳里醒来,以肉眼可见膨胀开来,直冲天际。
“啰啰嗦嗦,叽叽喳喳,想来麻雀也学会吃饭,学会拉屎,讲着人话,荒唐真是荒唐。”
牢役闻言又赏一记响亮耳光。
许烟吐出口腔血水,死死盯着前方。
“枉我性命,牵扯利益,这般畜生留着干嘛,何不插其双目,扯其雀肠,煎其骨肉,食尽肤血?!”
许魂正色。
“这是何意,胆敢侵犯本官?!”
许烟道:“你算什么东西,既然要害我,那所有人都要给老子陪葬,别忘了我可也是姓许的!”
帝关战场,卧尸千万里,血染宇宙。
战争便是磨砺男人最好地方,以大吞小,以锋对锋,凄厉至极。
若是风浪高高于黑夜雨里袭来,不妨裹紧拳头,全力击之——
搏他个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哐当,椅子后倒。
“给我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