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贤侄!”李纲表情严肃:“荆轲故智,谁不知道呢!况且,你有这一路从边关到长安的通关文牒嘛?有牛马敬献吗?什么都没有,怕是迎接你的不是礼部,而是诏狱!还是保守点好!”
柳文岳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条路,还真不一定能成功。
便问道。
“老李,你有什么更好的意见?”
“我建议你成为士卒,老夫有些人脉,且有些关系,运气好,说不定你可以顶替一位骠骑将军!等你在这场举国之战中,立大功劳,打大胜仗,陛下必然要亲自宫中赐宴,到时候,便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
李纲说的很认真……很认真……
表情一点没开玩笑……开玩笑……
柳文岳当即拍着桌子:“把我踏马不成跪着要饭的了吗?!”
为了干李二一把,我踏马还得先给李二当狗?
那我要是立的功劳很大,还不小心战死了,那史书是不是的写——柳太白是李二忠诚的拥趸?身为猎犬,一声令下,撕咬敌人!后世皇帝都嘟囔,要是自己手下有这么一位悍勇忠心的属下,必然给他封个将军当当,特别是某些贱民造反,有他平叛,定能延续皇朝寿命……
太恶毒了!
没有比这个更恶毒的诅咒!
“你还真别说,别人想跪还没那个门路呢!”李纲郑重道:“而且,除了秦始皇五次巡视,其他皇帝,哪怕是以武立国的皇帝,只要坐稳皇位之后,一生出宫次数,屈指可数!至于说白龙鱼服……你也不知道啊!”
“……”
“换个角度想想,你不是走万民之道吗?起码,你可以多带几个士卒回家,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李纲继续道。
“……”
柳文岳沉默了。
甚至,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这算不算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可是,我确实爱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战争……
战争!
“兄弟阋墙,外御其侮……”柳文岳灵光一闪,喃喃道。
他好像体会到了那种痛苦!
那种……
心里恨不得刀了对方,却只能服从命令,服从大局的痛苦!
虽然目的不一样,经历不一样,但是那种痛苦,真有几分感同身受!
那些年,那是何等的痛苦,那血海深仇的恨,埋藏心中,怕是如同万蚁噬心,睡觉都得做噩梦吧?可很多人不理解,甚至在他们看来,那是一种背叛……
“好!”柳文岳猛灌一口酒,酒杯砸在桌上:“老李,去运作吧!给我安排一个骠骑将军的位置,最好是和大将军沾亲带故那种,正好,趁此机会,我也练一批兵,丢一把火种!”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没问题!”李纲立刻应答,高兴道:“顺便,我再给你一些兵书,还有军中律法,你可要牢牢记住,军中,无论何人,违背军法,立斩不饶!”
柳文岳轻轻点头,心里隐隐竟有些兴奋。
谁没有一个勒石燕然的梦想!
打仗嘛。
他没打过。
但是……
他起码也是一个赵括!
无论是多花里胡哨的安排、计谋,终归就三个字——
包饺子!
以多打少的包饺子!
而且,冷兵器战争,其实也没有热兵器那么凶险……
先,蒸馏一批白酒。
再弄点大蒜素。
再整一身板甲。
几乎是稳了!
等等,我好像不会骑马……
长城外,不骑马只能被动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