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即要掉落在江誉清身前时,小满扑身过去双手一把将水壶捧接在手里。
“嘶——”
双手上灼烧感直涌,小满往旁侧一掷,水壶落在书册纸墨上,溅落出的滚水打湿的书纸,热气蒸腾而起。
“言姑娘!”
听小满痛苦的声音憋在喉咙里,江誉清起身唤令侍人拿烫伤膏药。
“江公子……真是对不住,弄湿了你的书册……还有你写的字。”
她字字忍疼,极为痛苦的模样。
听书纸挪动声,才现小满竟还想冒着伤挽救被泡湿的东西。
江誉清顺其声握住了小满的腕:
“不用管那些东西,我重写便是。”
“没想到江公子目不能视,还能写得一手好字。”
她无意将二人彼此心知肚明的真相点破。
让他一时静默,无言以对。
握在她腕上的手几近冰凉,他的体肤似乎从未有过温度。
听侍人脚步声渐进,江誉清松开了小满的手腕。他令道:
“为言姑娘上药。”
“是。”
侍人捧着药膏向小满走去。
“不必!我自己来就好。我就是烫到了手心,手指头还是完好的。”
小满随即弓着手掌,将侍人手中的药膏拿过。 “我来吧。”
江誉清站在小满旁,白玉一般手摊在小满身前。
“上次是你为我上药,这次就当我报答于你。毕竟,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侍人们在收拾着一片狼籍的桌台。
小满将手中的膏药放在了江誉清掌心。
他拧开膏药,随即用指腹从中盘转软化。
当他在次摊开手在她身前时,她抿了抿唇,稍显犹豫后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捧着她的手,试探般的从手指一路抚到手心,只为确认她受伤的部位。
带着药膏的冰滑指尖触过患处,极轻极柔。
“关于我眼睛的事情,希望言姑娘为我保密。”
“好。江公子放心,我不会与任何人说。”
清淡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并非天生目盲,而是因病致盲。”
“江公子身体不好?”
“是。”
小满把着分寸,并不敢对他的病再追问下去。
如今江誉清愿意与她多说一二,已然说明他对她的防备心没有了一开始那么坚固。
她逐渐松动了他的提防?
这是个好的开始。
“为何,江公子还能做这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