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没看见丰修修的眼神。
或许她就是想让丰修修看见。
虽然她没太懂丰修修眼中的那丝同情是什么意思。
女人的心,男人懂不了。
就像男人的乐趣,女人也懂不了。
像是卸了妆的女鬼。
红娘子的笑容僵住了。
吴元见状,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比他的歌声还要鬼哭狼嚎。
神憎鬼厌的笑声让微笑的丰修修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更别提近在咫尺的红娘子了。
她一把将吴元掀了出去。她的力量和她的双腿一样,富有爆炸的活力。
吴元在空中轻巧地翻了一个跟头,笑嘻嘻地落到了丰修修的旁边。
丰修修瞥了一眼吴元,然后叹息了一声。
“我不喜欢她。但是现在,我也不喜欢你了。”
吴元乐呵呵的,他似乎就喜欢看丰修修的这种表情。
他是个贱人。
贱人最喜欢做的就是惹事。
“巧了,我也不喜欢你。我喜欢胸大的女人。”
说完,他对着正在擦拭脸上不洁痕迹的红娘子抛了个媚眼。
丰修修倏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让猝不及防的吴元倒在了地上。
“我要出去了。”
吴元也站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拦在了丰修修的身前。
丰修修的瞳孔微微一缩。
吴元没有说话,他没有放下的手就是最有力的言语。
“你要拦我?”
用面纸擦干了脸的红娘子轻轻地走到了丰修修的身侧,柔声说道:“或许,他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呢?”
一般女人对男人说这种话的时候,都会有些不正常的情节展开。
而情节也的确不正常了。
因为,屋子里又多了一个人和一条狗。
龚沟,和项紫竹。
龚沟带着一把剑,项紫竹带着一根狼牙棍。
“你们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龚沟没有回答丰修修的问题。
他只是抬起了剑。
“这世上,只有三个人值得我出剑。前两个都已经试过了,现在我想看看第三个。”
项紫竹随着龚沟的动作握紧了狼牙棒。
然后,她被龚沟一剑拍了出去,摔在了墙上。
项紫竹勉强靠着墙站住,鼻子中流出了两道不是很明显的鲜血。
龚沟冷冷地瞥了一眼项紫竹,便又转过视线,凝视着丰修修。
丰修修睁大了眼睛,他似乎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他的朋友对着他出剑。
是自己有问题,还是这个世道有问题?
“朋友是不应该拿剑指着朋友的。”
丰修修说话的时候,神情十分苦涩。
像是生吞了一个盐块做成的饼。
龚沟的剑依旧指着丰修修。
龚沟的剑和他的心一样冰冷。
丰修修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