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扯嘴角,“匪我思存!”
乔阳叹气,“我知道他回来了,小妹,过去的就过去了,别想不开。”
“我哪有想不开!”沈惜凡眯起眼睛望着天空,“只是暂时没有合适的而已。”
乔阳眼珠一转,“我倒是认识几个人,挺不错的,下回给你介绍一下。”
家宴散的很晚,走出饭店,沈惜凡不住的打寒战,刚想折回去跟表姐借件大衣,只见一群人从楼梯上下来,她一眼就看见那个医生何苏叶。
第一次在医院以外的地方遇见他,他身上穿的很随意的白衣黑裤的休闲装,却很有玉树临风的味道。
沈惜凡心里暗暗感叹,即使不穿白大褂,这个医生还是一样的帅气。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跟他打招呼,便见医生对着她微微笑,那个深深的小酒窝透出一丝的俏皮。
可是就在她准备露出一个完美笑容回应的时候,一阵穿堂风吹来,她鼻子一酸,非常应景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此时帅哥径自走向她,大厅灯火辉煌,她想隐身都困难,还是好,可以隐身,也不错,可以显示为脱机,但此时她只能欲哭无泪的石化掉。
帅哥医生站在她面前,递上一包纸巾,“夜凉小心,别再感冒了。”
她接过来讪讪的笑,“谢谢,我没事的。”
气氛有些尴尬,两人僵持了一会,听闻门口有人叫何苏叶的名字,他微微欠身道别,依然是微微笑,“不好意思,先走了。”
沈惜凡点点头,目送他出大厅,然后他坐上一辆黑色的车离开,车牌上赫然的“南”字样她疑惑,怎么这个医生还跟军区有些关联。
那包纸巾是淡淡的绿茶香味的,她不由感叹这个医生实在是心细,阅病无数她现在确实很需要纸巾,去阻止潸然欲下的鼻涕。
第二天沈妈妈电话又早早的响起,把她从梦想中吵醒。沈妈妈不知道又从哪拉了一匹白马,喊她晚上去评估鉴定。
晨会上,沈惜凡一直不专心,程总讲话她就记了寥寥的几个字,然后就是通篇的“伯乐”两个大字。她回到办公室立刻哀嚎,“为什么没有王子给我鉴赏一下,要不是黑马,要不就是白马,我不做伯乐,谁做伯乐!”
她还是决定去坏老妈的计划。
这次这个人,太假正经了,眼睛像白岩松,面容却像吴孟达,老妈在一旁小声嘀咕,“人家的优势是注册会计师,很会算账的!”
沈惜凡心想,其实是被你派来做卧底管着你家女儿财政经济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吃里扒外的老娘!
长相上,沈惜凡一点都不歧视他,可这位成功男士有着非凡的自信,反复宣传自己如何明察秋毫识破假帐,她也不时配合地喊,“哇,你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你哦!”
会计男更加膨胀起来,最后,他终于掏出一句自肺腑的真心话:“其实,我就是想找一个对我妈好的,我太忙,都没时间照顾她。”
这一回,沈惜凡做出一个更为崇拜和惊叹的表情,“哇塞!你太聪明了,你怎么知道本姑娘缺钱,想应征保姆呀,你一个月开多钱?”
果然,相亲又糊了!
她心里痛快极了,表面还要装作一副沉痛惋惜的样子。沈妈妈从饭店骂到她回酒店,等她上了楼拿出手机接着骂,一直骂到手机没电。沈惜凡现在才深感老爸的处境是多么的艰难,于是第二天上午,她怀着一股拯救更年期女性的热忱来到了医院。
但是她的动机绝对不单纯,只是拿药每次不一定看见那个帅哥医生,她也只有在星期一和星期三挂号排队看病的时候才能见着她。他笑起来的酒窝,温柔的声音,专业敬业的精神,还有写的一手的好字,她觉得自己很傻,但是原因也不都在自己,起码那个帅医生占到五成。
若那医生长的丑一点,她也不会有如此多的想法了。
面对沈惜凡,何苏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从失眠到热,这个女孩子如果折腾出来胃痛、腹胀、水肿、虚劳他都可以坦然接受了,他礼貌的笑笑,毫不掩饰深深的酒窝。
但是沈惜凡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何苏叶疑惑,什么病那么难以启齿。
最后她心一横,脱口而出,“更年期综合症怎么治?”
何苏叶瞪大眼睛,翻回病历封面,“25岁?前步入更年期?”
她连忙摆手,“不是我,我妈妈。”
何苏叶“哦”了一声,“怎么不让你妈妈亲自来看?”
“我哪敢!”沈惜凡提到这个就头大,絮絮叨叨完全忘了对面是医生,“我爸爸现在被欺压的吱不了声,我被骚扰的天天噪音污染,你说我家还有谁敢跟她提这事,完全就是奴隶制社会,你说一个女人喋喋不休的在你耳边唠叨半天,打手机打到没电,三天两头的弄个什么花子整你,还吃里扒外嗯何医生,我是不是太多话了?”
何苏叶笑起来,眸子里都荡漾着满满的笑意,“没有,没有,只是很同情你,可怜到没处泄了,跑到医院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