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虞稚下来,两个丫头惊得怔了怔,她们还以为今天小姐也不下楼了呢。
“小姐饿了吧,奴婢这就去给您热饭。”冬儿麻利地跑开。
秋儿走上前来,轻声道:“小姐,老爷方才差人来问了,问您怎么不出门。”
九州向来民风开放,不论男女都可以自由出行,贵族子女更是常常聚会玩乐,总在深闺不出门,是会被人笑话的。
虞稚淡淡地抬眉:“我在练绣花儿呢。”说着便拿起绣框给秋儿看。
那是一副花团锦簇图,每一根线都整齐得不可思议,好像经过精心计算般,虽不说有多栩栩如生,却也无可挑剔。
“原来如此……奴婢一会儿就去回老爷……”嘴上是这么说,秋儿却怎么也不会相信小姐真的在绣花。
以小姐的心性,上天入地都有可能,唯独不会宅在深闺整日绣花。
也只有旁人会信了。
冬儿很快把饭菜端上来,既然又少不了鸣珂的各种肉食。
现在的鸣珂吃起肉来,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饿虎扑食了,毕竟好吃的吃多了就没那么香了。
但他的胃口还是很大,不停大快朵颐,小小的肚子仿佛永远填不满。
虞稚快吃完饭便又上了楼,留下鸣珂一个人在院子里撒欢儿,估计又把要认字和学走路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刚上楼,虞稚便看到赵有财在院外鬼鬼祟祟地张望,表情很是紧张害怕,她一猜他就是来要“解药”的,便让秋儿给他送去。
整个下午都在安静中度过,唯一的动静就只有鸣珂蹿上窗外的树,一只脚挂在树叉上,荡来荡去出的哗啦声。
转眼间已日落西山,屋外的纯白世界化为一片橙红,混合着晦暗打在虞稚的侧脸,血色泪痣泛起妖异的色泽。
就在此时
“哗啦!”
鸣珂忽然从树叉上飞蹿而起,从窗口滚了进来,匍匐在地出危险的吠声。
虞稚抬眸望去,只见金满堂从后窗跃进,朝她招了招手:“好久不见!”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鸣珂,坐在虞稚的对面。
正在调动金属的虞稚,动作陡然一停,故作镇定地用手完成最后一步,一边问道:“有事?”
原来是他……鸣珂不耐地撇嘴,翻出去找乐子去了。
“当然有事了,你不是问杀手的事儿吗,我亲自来回你。”金满堂笑眯眯地说道,但他那奸商的嘴脸太明显了,肯定没那么简单。
虞稚将暗器搁在旁边,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说吧。”
“还说是合作伙伴呢,连杯茶都舍不得给我倒。”金满堂苦笑着抱怨,但他似乎有事在身,没有过多地说无用之言,正色道,“买上将军人头的杀手当然多了,但是没有买他府中下人的多,这也算是杀手界的一个著名奇闻了。”
闻言,虞稚微微颔,这个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
殷九策武功极高,想要刺杀他太难了,所以那些人才想抹黑他的名声,让他在日后撕破脸的时候,得不到百姓的支持。
要知道百姓虽永远在最底层,却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不得民心,寸步难行。就算成了,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金满堂靠在椅背上,手指习惯地敲打桌面:“你混进上将军府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怎么,你想和他合作?”
虞稚没打算瞒他,如实道:“很有可能。”
谁知话音一出,金满堂居然笑了,还十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孽缘呐。”
停顿了一下,喟叹道:“不过也是,别人或许不可能,你……还真有可能。”
“什么?”虞稚蹙眉,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可能别人不可能?难道她与殷九策真相识过?
她沉声问:“你知道些什么?”
“你迟早会知道的,是个惊喜啊,我实在不忍心破坏。”金满堂的话音还未落,便生怕虞稚继续追问,调转话题道,“说正经的,我有事儿要请你帮个忙。”
果然,日理万机的大奸商怎么会没事瞎跑呢。不过谁让他们现在是合作伙伴呢,她必须得尽力而为。
虞稚挑了挑眉,启唇道:“说吧。”
“城外西边有个古墓,据说是曾经虞家老祖宗建造的,机关重重,寸步难行。”金满堂抬手示意她,“你是行家,你帮我带个路。”
一听虞家二字,虞稚的心神便被攫起,瞳孔凝然:“虞家的墓?”
“不,听说是一个身份神秘的女人的墓。我是为了金银去的,还有不少人……是为了传说中的冰雪灵术。”
金满堂的神色微沉,“不知是不是残余的灵气爆,整座山谷被冰封,这座墓因此被现,如今已经闹得天下皆知了。”
无数人被吸引而去,却根本找不到进去的路,甚至因此丧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