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街上小贩的吆喝声响起。
昏迷了一天一夜的程幼才缓缓醒来。
他脑子一片空白,想撑着胳膊起身,却现怎么也动不了,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慢慢转过脸却现旁边还躺着一个人。
程幼睁大了眼睛,看着和他同榻而眠的陌生男人,下意缩着身子地往后靠。
他的动静惊醒了睡着的齐煜川。
齐煜川皱着眉头,显然很不高兴,半晌醒了醒困意,看着墙边惊恐不定的程幼缓缓开口。
“醒了?“
“不记得我了?”
程幼看着他渐渐想起来生了什么事,只是这几天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所以即便到了安全的环境也总是如惊弓之鸟。
他反应有些迟钝,半晌才点头回话,齐煜川心想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怎么呆头呆脑的。
程幼他皱着眉便以为是觉得自己态度太冷淡让他心生不快,想也没想就拉住正要下床的人。
齐煜川被他攥着袖子,眼睛微眯显得很不好相与。
“啊……”程幼慌慌张张松开他的衣袖,张了几次嘴巴却现都不出正常的声音。
“烟熏着嗓子了,过几天就好了。”齐煜川旁若无人地系上腰封,坐在临窗的桌子旁笑笑地说。
他笑起来带着一股野性,让人看着很敞亮,程幼就是在他这样的笑容下渐渐安了心。
齐煜川看着跪坐榻上的人,眼神微恍,太好看了。
他见到人的不算少,见过好看的人更是多如牛毛,但从未有一个人能好看成面前人这样。
他穿着小镇上随处可见到粗布衣衫,如云墨蜿蜒流动的长披在身后,脸上干干净净,眼睛黑白分明,唇上透着血肉的粉色,一手细长白嫩手安分地放在腿上,抬眼时潋滟生色。
阳光落在他身上就像为他披一层朦胧的纱衣。
大概是权贵的禁宠……
齐煜川轻慢地在心中下过定论,面上却丝毫不曾表露。
“这里是关外。”
他的眼睛像会说话一样,齐煜川轻而易举从中读懂了他想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齐煜川挑眉问。
程幼仰头看着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用低头用手指在自己手心写下自己的名字。
齐煜川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也懒得拿纸笔,便摊开自己的宽大手掌让他在自己手心再写一遍。
只是当程幼的柔软温热指腹在碰到他手心的那一刻齐煜川便后悔了,以至于程幼刚刚写了一个“程”便被他反手握住了手腕。
程幼不明所以,也说不了话,只能愣愣地望着他。
齐煜川松开他的手腕站起身,他的手碰过刀攥过死人的脖子,还从来没感受过这柔软鲜活的触感。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