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及以上存在!”
教授们的心脏被无名大手握住一般,压抑的气氛弥漫了整间会议室,这时窗户被推开,凛冽的冷空气涌入暖和的房间内,有人目光透过层层高楼看向远处天空密布的乌云轻声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立刻通知执行部……在外专员……回学院!其余人等各司其职……时刻待命!”施奈德下令道。教授们纷纷散去,立刻回到自己岗位。
“元老会应该又要开启了。”曼施坦因的语气略带担忧。
施奈德看了一眼这位相处数十载的同事兼朋友,胡须灰白,头已经掉完了,身为儿子的曼施坦因甚至比他的父亲更像一位操劳的父亲。
“做好自己的职责……就行。”施奈德许久伸出手拍了拍朋友的肩膀,两位老人并肩站在会议室外的阳台上。
等到施奈德走后,曼施坦因看着这个老顽固背着呼吸机蹒跚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苦笑起来。
“做好自己的职责吗?”
“老朋友,你的职责和我的简直天差地别,我只需要维护学院风纪,你那可是执行屠龙。”
“是会死人的……”曼施坦因长长叹息,一种岁月的落寞悄无声息就覆盖住了他,他们这群人必然会随着龙族的兴衰而更迭换代。
而像施奈德这样,时时刻刻都在为了向龙族复仇而活着的人更是如此,换句话说,仇恨成为了生活的动力,活着的人已经死了。
潜藏在世界角落的数座尼伯龙根中,无数奇形怪状的死侍纷纷扬起脖颈,收拢双翼,匍匐跪下。浑身鳞片如同动物毛一样顺从,没有一只死侍胆敢轻举妄动,那句话语宛如天宪散着无比森严的威压。它们出“咕噜咕噜”的低吼为这位至高存在的醒来感到欢愉。
世界角落某处打了烊的店铺里,老人点燃烛火翻开圣经,火焰的影子在老人浑浊的瞳孔里腾挪摇曳。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连这位都苏醒了吗?”
镜头拉远,圣经哗啦啦翻页,店铺的大门无风自动,刻着鱼骨的风铃摇摆着叮当作响,店铺外的城市黯淡无光,充斥着破败的气息,死侍的肋骨围成栅栏将店铺与腐朽的城市隔绝开来。
这是一家开在尼伯龙根里的书店,读者是尼伯龙根的亡灵。
北极圈内。某座孤岛上,开着一家名字叫做Fordypningsrommet的旅馆,这里距离任何商店,餐馆或道路都有18英里的渡轮航程,住在这会有一种远离人世喧嚣的感觉。
旅店并不是平时所见到的单一的房间,而是九个小屋为一组,其中只有四个有床位,可以住人,其他的房间则被用作厨房、浴室和桑拿房等。
因为地处地球上最偏远的北极,所以平时Fordypningsrommet的客人极少,甚至一整年都可能不会有一个旅人路过。
但今年却是个例外,Fordypningsrommet住进了一群人,简单来说是住进了一个因纽特小女孩,其余三人则是看守她的守卫。这三人两男一女,分别是格纳德、卡尔和温妮。
卡尔是位五十岁的因纽特研究员,年轻的格纳德和温妮则是助手兼保镖。他们都隶属于加图索家族,格纳德和温妮是凯撒前面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同样的a级血统毕业于卡塞尔学院。
女孩名叫雪,在凯撒等人在北极圈遭受严重挫败后,阿巴斯曾尝试将孤苦伶仃的雪带回卡塞尔或是自己的福利院方便照顾。
在北极圈内,阿巴斯带着雪只要不是去找利维坦怎么走都没关系,可一旦要离开北极圈,雪就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整条船上只有阿巴斯能听懂因纽特语言,雪说这里有她家人的灵魂,她不愿意离开。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船上的补给撑不了一船人一周的消耗,凯撒只好从家族里调来卡尔三人,将雪安顿好,一方面通过她继续研究关于利维坦的线索,一方面保护她不受她口中利维坦的复仇。
今天,人迹罕至的Fordypningsrommet迎来了一位客人。
来人穿着带有连衣帽的海豹皮袄,毛皮裤子长筒靴以及连指手套,典型的因纽特人装束,在零下四五十度的寒冷中依旧泰然自若。
他站在Fordypningsrommet的房门前整理装束,行为举止不像是一个因纽特人,倒像是一位居住在北国的绅士。
“嘭嘭!”
“有人在吗?”
“雪,时间不早了,爸爸来接你回家了!”男人眼眶深邃、鼻梁高挺,笑容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