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等我昏迷神志不清吗?”池玖忆慢条斯理道,“舟上的香袋,桌上的香炉,一万三千年的梦千年,你准备的真充分啊,还特意与我碰酒,以便在我杯中混入药物,我可是……”
说着,池玖忆一顿,继续道:“受宠若惊呀。”
白清双眼迷离,嘴唇翕动却不出一声,终于有些温热的气息全喷在了池玖忆的指尖,舌尖也不经意间舔过池玖忆的指尖。
知道白清纵使全身无力也要反驳他的池玖忆如愿以偿指尖触碰到了白清的舌尖,顿时心神愉悦,眼中的欲望更浓郁了。
他知道白清有一个小习惯,说话进食时舌尖都会不经意略略伸出一点,可是他观察许久才觉的习惯。
池玖忆又道:“你特意选了檀易梦舟湖,是因梦舟湖外不过一舍便是一直通浩海的大江,你只需沿江而下控风扬帆,只有一夜就可入海离开我。海之大,望之何极。我想找到你的确需要些时间,而你只要沉入海底躲居在鲛人城改变自己的气息。我怕是再也寻不见你了。”
听着池玖忆将他所想的计划抽丝剥茧缓缓道来,白清艰难仰对上池玖忆的目光。
白清自是不可能知道此时此刻他有多诱人,沾酒湿润的红唇,晕开神志不清的双眼不再可望不可及,那片星海好似伸手可触。几缕青丝还在胸膛前,只是略显凌乱不堪,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十分楚楚可怜。
池玖忆不抚白清红唇,改为抓起他的手腕,贴上了自己的脸庞,轻轻“啊”了声道:“竟只余指尖还是冰冷的,一万多年的黄酒可真能醉人。”
白清嘴唇翕动,终于说了一句话:“池玖忆,放、放开我。”
池玖忆仍紧抓白清的手不放,闻言更是压向白清,投下的阴影将白清笼罩在内,只见他重复了一遍“放开”后居然偏执道:
“我为何要放开你呢?我抓住了,便是我的了。你是属于我的所有物,白清。”
白清听不清了,颤抖的光在他眼中模糊不清,轮廓难辨。见白清盯着那处火光,池玖忆松开了白清的手,继而捧起了白清的面庞,竟不管不顾与白清对视。
“不喜欢?”池玖忆问的是火光。
白清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只出了一声轻轻的气音,外人难辨,但池玖忆知道这是“嗯”。
于是火光熄灭,池玖忆在暗中已不明亮了,他被欲望所操控,或说是他放纵了欲望。
“看着我,”池玖忆蛊感道,“看着我,白清。你睁开双眼,看一看我可好?”
尽管理智近无,可白清微摇说了声:“不。”
白清知道与他对视的人有多危险,上个与他对视的云深便险些原地走入魔道心不稳。他这双星海虽美,但暗藏危险,池玖忆怎敢与他对视啊。
鼻尖相触,池玖忆快吻上白清了。
“可我只想你的眼中映着我,这就不行了?”
白清猛然睁开双眼推开了池玖忆,自己跌坐在地,丝衣着凌乱不堪,半垂眼眸,呼吸急促。他的外袍早已被解开,中衣的衣领半露不开,能瞧见雪白的里衣了,显然是池玖忆干的。
这么多年,到底还是疯了,连他都敢肖想染指了。
抬,白清一字一句道:“池玖忆,你醉了。”
池玖忆闻言自嘲一笑:“我醉了吗?我没有醉。散魂香能令人清醒,但对你而言,却是不折不扣的迷药。”
白清一怔,看向了香炉。香料是他所备的,但点燃的是池玖忆,他怎就怀疑了酒,却没怀疑到香料呢。
果然和池玖忆相处一起久后,是会变愚蠢的。
只是还未能攒起气力,池玖忆就将白清拥入怀。白清能清晰感受到,池玖忆在他耳旁说话:
“乖,待在我怀中别走了,白清。”
池玖忆为他披上了大氅,是池玖忆自己的大氅。他甚至能感残留的余温,嗅到池玖忆身上的那股梨花果酒香。
白清攥住了池玖忆心口前的衣袍,仰与池玖忆对视了。
星海如渊,秋夜流星点燃焰火,云蒸霞蔚般奇异,星河与春观。
就连池玖忆,也难免沉沦其中如梦游天外,飘荡,沉迷,轻柔的清风,舒展的心神,渐入星河……
突然道心不稳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气息紊乱灵魂不定才回神,池玖忆怀中哪还有白清的身影,转身才觉白清摇摇欲坠扶柱而立,身上所披的大氅已掉落至地,瘦削肩膀被白衣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