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映红漫天,高天流云长空淡。银杏泛黄满月秋,落叶纷纷布地去。
黎散与白清应是又握手言和了。总之,黎散右手拎着袋糖炒板栗,左手插衣兜,静看白清不知疲惫在银杏林东走西走。
黎散似乎是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恢复白清的记忆,与白清相知相识。
他看着长风扬起白清的长,白清手中的银杏脱手,去往远方。
“糖炒板栗要凉了。”
“哦。”
白清接过递来的糖炒板栗,温热的板栗让白清想起热的白绳,却依旧一言不。纵使有那段记忆,白清还期待着与池玖忆重逢吗?
思君等千年,不期君再归。
坠地落叶,秋风满怀,云白似飘雪,飞黄作落蛾。蒹葭之思道不尽,秋阳半入山。
白清举起飘落至掌心的银杏叶,抬,透过叶片看暖阳。
黎散便于此时,立在长椅后,半弯腰垂看白清。
举叶遮目望暖阳,不料与君忽相视,恍然如在千年前。
到底他们还是没有对视上,先是黎散移走了目光。
白清仍在仰:“你究竟是谁?”
黎散心跳更加猛烈,仿佛苦笑,却又宠溺般莞尔一笑:“你觉我是谁便是谁。”
白清又低下头了:“无趣。”
黎散却险些一冲动吻下去,幸白清冷冰冰的一句话敲醒了黎散,重重的敲醒。
白清收手,起身,走了几步觉黎散又跟来了,于是转身看去,黎散便敛足眉眼弯弯回之。
长风又起,卷起满地落叶。
“就此别过,黎散,你该走了。”
白清不要他了。
黎散一怔,心跳难以控制的狂躁,跳得又重又快。
黎散好像该走了,以他现时的身份应是该走了。
白清看的太淡,哪会计较那些得失?有人强行闯入他的序章中,扰乱了他的落笔,这不被他所允许。
却忽闻一声猫叫,寻声看去是一橘猫正可怜巴巴地瑟瑟抖,也不知是谁有意留猫于此。
白清双手举起,那橘猫又叫了声,叫声拉长清脆,着实是夹的快藏不住了。
那橘猫赖着白清不走了,白清放下,它又喵喵叫地去蹭白清。
黎散甚是欣悦:“此猫有灵,这是认你为主,不肯走了,不如……”
白清斩钉截铁打断道:“不要。”
黎散与那橘猫皆一愣,趁这俩愣神之际,白清抛下这一人一猫箭步向前走去。
“喵——!”
此声叫得那叫一个凄惨悲凉无比,竟有几分撕心裂肺,不知情者还以为是哪家猫被抛弃了在哭嚎呢。
白清闻声又停下回眸,只见黎散拎着那橘猫,而那橘猫竟似活人般嚎啕大哭,泪流满面。
黎散无辜地望向白清,眉眼间藏着深情,似察觉到白清看来,那橘猫哭得更悲惨。
可谓是动天地泣鬼神,有惊天人。
白清虽说不是大为震惊,却也知道遇上了个大麻烦,死皮赖脸的大麻烦。
一个厚颜无耻的黎散还没抛下离去,又来了一只死皮赖脸的橘猫。
白清听得几欲皱眉,不耐烦地妥协了:“别哭了,我要你。”
白清此言一出,那橘猫的泪水如关上的水龙头,说停就停
白清:“……”
白清仿佛见到那个人得逞一笑,十分不知羞耻。
“取什么名字?”
白清拎起,仔细瞧瞧。
“久忆,长久回忆思念的久忆。”
黎散没有多说什么,他恬不知耻指了指自己,温柔笑问:“我呢?也要我吗?无限期?”
白清抬眸看了黎散一眼,终是在叶落与日落时分,轻声回答:“要,无限期,终生。”
不能抛弃便不能抛弃吧,他能不能陪着一生,还要看缘分。
而缘,不过一念间罢了。是留是去,决定的怎可会是黎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