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玖忆选择吻在白清的喉间时,白清开口了:“我不想做。”
自上次的三天四夜才过了三月有余,白清可还不想再睡上几天几夜。
池玖忆咬住了白清的喉结,浅浅一咬。
“嘶!池玖忆,你竟咬我。”
池玖忆哪肯收手,温声哄骗:“乘,只做一次,一会儿就好……”
画笔在桌上骨碌了几圈,浓墨重彩在铺散的青丝间晕染开了空白的画纸上。
白清已不知道他的白袍是如何被池玖忆脱至小臂处了,只知道池玖忆吻了他锁骨后又执着于他肩处。以至于连池玖忆何时把他转了个身,他坐在了池玖忆腿上都不知。
那幅画还是画完了,池玖忆握着白清有些颤抖的手画完的。
画中的白清抿薄唇垂眸,左眼下的痣很不是显眼,又是点晴之笔,真有了白清的一分神韵。
做着做着时,白清不堪重负了,被池玖忆抱回床榻上,层叠的床幌放下,只有隐约的两道身影做着世间最亲密无间之事,密不可分。
红烛憧憧,一只腕间上还缠着茜帛的手伸出了重叠的床幌,一根风线生成,径直冲向屋门。可另一瘦劲的手顺着小臂跟来,十指相扣又被勾回了床幌后。风线断了,屋外的阵法未能启动。
待池玖忆为白清洗浴好,将白清抱回屋后竟已是天晓明。弄脏的锦衾、衣衫等早已烧了,而轻松在南山居找到换洗衣物的池玖忆自然贴心地帮白清换上了薄衫,薄如蝉翼,还香肩全露,胸膛半裸。
池玖忆坐在床沿上,床幌搭在他肩上,肩上还有白清留下的剑伤疤痕。
池玖忆笑了,他终于又一次完完全全拥有白清了。
伸手去撩白清的碎,池玖忆又弯腰去理白清迷糊间双唇含住的一缕青丝,理好了,指尖抚上了白清的下唇。
白清呼吸平稳,唯心口和耳尖还剩着些许余热。
池玖忆松开手,俯身又要吻上白清,仅离三寸时,白清的七千青丝却顷刻间尽数变白。银蓝色的裂纹与白色的枝枝杏花交缠曼延了白清的全身,眉心处有极似灯似变形的“冥”字花钿,赫赤色。
池玖忆垂眸一看,白清锁骨上密布繁缛难懂的金色符文,像是静静流动的纹路。
屋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化作人形的朱獳冲入了屋内。屋外的九色正与九意大战着,斗得难分胜负。朱獳一见到屋内情景立刻瞪大了双眼。
窗门紧闭的屋内,几支红烛点在了远离床榻处,几层雪白莲花纹的床幌下,池玖忆仅着里衣坐在床沿边,左手握了一白暂纤细似精心雕刻的手。
似精心雕刻的手上缠绕着银蓝的裂纹,雪白的杏花依傍着裂纹零星开在了手背上,更衬得那手似件举世无双的瓷器。顺着手臂的裂纹与枝枝盛开的杏花向上看去,裂纹越紧密,杏花开得更多了。直至目光停在了薄衫所掩盖之处,过长的白在昏黑的环境中尤为显眼,像黑暗中的几缕白光。
朱獳的表情是惊讶的,更顾不上池玖忆暗沉的目光,只想让池玖忆离开南山。
契主怎可如此放心啊!万一此人心怀不轨,岂不是一失足数百年的努力前功尽弃!契主怎可如此粗心大意?!
还未待朱獳力,白鹭、白鹳、白鹤便追上与之斗上了。
池玖忆的目光越暗沉,一抬手,朱獳与三白齐齐被驱赶出了屋内。屋门紧紧闭上,一道道阵法附在其上。
池玖忆转又俯身看向了白清。睡梦中的白清并不知道此时的他有多美、多易脆,但意犹未尽的池玖忆可是知道。
他轻声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唤醒你呢,我的清风。”
显然池玖忆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
想到了什么的池玖忆忽莞尔一笑,垂吻住了白清,咬破了白清的朱唇。
月白风清叶落声,红烛憧憧美人觉(觉:醒)。
白清揉着太阳穴,有些恼怒自己为何会做这不堪回忆的梦。莫名觉得口干舌燥时,一撩床幔见到了燃着的红烛。
看着红烛,白清微眯双眼。
瞬息间红烛尽数无影,一个茶杯到了白清手中。仰饮了水,白清又转。南山居内所有红烛、池玖忆的衣物等全部从南山上消失了。
池玖忆在白清身边的痕迹,正在一点一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