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支起胳膊,垂着眼睛,望向躺在身下。如一枝催开的娇花,双眸微眯,嗔怪着自己。
他立刻就想到了昔日里她盯自己紧紧的样子,夜不归宿时,双眸如猫般锐利,一处不落地观察着自己。
想到了,不免轻笑出声。
“夫君,不听吗?”她忽然眨了眨羽睫,说道。
谢允怪声怪调地“唔”了一声,因为身上上扬着一样东西被她扭按了一下。
“你都不在乎我独身在外,何必问这个。”他嘶嘶吃痛了一声,说道。
走廊里早就点着灯笼。一阵晚风恰从走廊穿堂而过,拂逆着外间里的那扇窗子。
谢允的眸底之下,仿佛也蒙上了层不定的暗翳。双眼不眨一下地看着她。
申令祎的声音微微扬了扬,道:“什么时候说不在乎你了,你要胡思乱想,是吗?”
夜间的寒风将她耳畔一垂乌黑丝给吹开了些,羊脂白玉似的脸颊上,眸含春露,透着股调皮的劲儿。
谢允猛地心里头一痒,似被什么给轻轻挠着一样。犹疑着,神色变得一本正经说道:“哦,你在乎我?”
“当然了,夫君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的心,如你的心一般无二。”
谢允微微扬了扬眼,盯了她半刻。
“若敷衍我,有你好看。”他忽然恶狠狠道。
“我晓得了。”申令祎脑袋动了动,娇笑道。
谢允盘腿坐了起来,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起了的玉足,说道:“我在余杭无事可做,你来了,我带你在苏杭玩玩。”
“真的?”申令祎欢喜道。
“何时欺骗你?”谢允揉捏着她的脚底心。
“夫君……怎么会无事可做?”不是说,地方官综揽地方上的民政和财政来着的吗?谢允也不像是不任事的那种人。
“你不知。浙省是赋税重地,上上下下都是霍李张三大豪族的人。我一个外人,怎么会让我插手事务?”他接着说道:“在哪里一年半载回来就算了。”
“怎如此消沉?”申令祎问道。
“在不和豪族利益生冲突的前提下,我能做的事几乎没有。我只能说,我会尽力为百姓谋事。”
申令祎心坠坠的,低声唤道:“夫君。”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他翻身下榻,点亮了就近的一盏灯台,屋里顿时亮了些。
“额……”申令祎嘴里,不自然地为难出声。
“天还早。”谢允唇角翘了翘,迈步向前走来。
“不要了,这是在什么地方?”申令祎蹙眉,有点怒气道。
“水可以用第二次。”谢允爬上来,重复了一遍。
“你,你太让人烦心了。”申令祎生气地背过身,气道。
谢允瞬间忘却了一切烦扰,抱过她的细腰,神情愉悦地亲吻着她。
申令祎蹙着眉,闭目。身上谢允欢快地吻着她,没有任何睡意,像一只精力充沛的年轻斑豹。
申令祎叹了一声,抬起手臂,轻轻拍了几下身上之人的后背。
意思是让他先起来,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