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
刚刚还说太后不会插手,如今封嫔的旨意一出来太后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叫他过去了。
卫嬿婉无辜转头,把自己埋在锦被里面说道:“皇上去吧,嫔妾困了。”
当然,若是忽略她颤抖的身躯和语气之中控制不住的笑意就更好了。
弘历别无他法,如今他刚登基,当时就说当以仁孝治理天下,仁政是施行了,可孝道也不能不顾,只好捏了一把她嫩的要掐出水来的脸嘱咐道:“莫睡太久,免得一会儿起身不舒坦。”
他起身换了一身衣裳才吩咐进忠道:“记着,一会儿在库里挑挑,有什么合适的都送去给令嫔。”
这后宫,当时他以为如懿是合他心意的那个,可如今再仔细想来,自己与她青梅竹马的感情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就连他们的相处也只剩下那一出墙头马上了。
如今得了嬿婉,才让他知道什么是失控,什么是情难自禁。
弘历沉眸看着外头,想起今日早晨自己看到的折子才是让他最为愤怒的罪魁祸。
想到此,他大步走了出去,养心殿距离慈宁宫并不远,所以并未乘坐御辇,等进去之后看到了在园子里赏花的太后。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弘历对这个养母不算亲近,特别是对方在自己登基之后做出来的这些事情让他极为恼怒,因而如今只是态度恭敬一些,可他跪也没跪,只微微俯身便罢。
太后也不计较这些,她一双眸子里边尽是谋算,“哀家方才在慈宁宫听到皇帝册立令嫔的旨意,倒是吓了一跳。”
“她服侍的可还尽心?”
二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弘历笑着答道:“令嫔温柔贤淑,在身边服侍很尽心,事事周全。”
“尽心就好,服侍皇帝是她的本分,皇帝若觉得她好抬举她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如今后嗣不丰,该多去后宫走走。”
“集宠爱于一身,也是集怨于一身。”
弘历却也没有在意,他极为自信能够保护卫嬿婉,不过也是笑着点头:“皇额娘教诲的是,儿子定当思虑周全。”
母子二人跟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说话做事都带着一点拘谨,恭敬有余亲近不足,两个人扮了一会儿母慈子孝之后,弘历便借口养心殿事多先回去了。
一来二去又去了半个时辰,弘历回到养心殿拿了笔想到自己方才看到的天子竹不由得写下假诗:真日记——咏盆中天子竹
没一会儿弘历就叫李玉把自己做的诗拿去放好,等李玉走了之后弘历稍一抬眼就对进忠道:“去,看看你令主子起身没有。”
“嗻,奴才遵旨。”
进忠乐呵呵去了后殿,那时春蝉已经服侍卫嬿婉起身梳洗了。
澜翠看到进忠过来了,连忙笑着上前相迎:“进忠公公,您怎么来了。”
“皇上叫我过来瞧瞧,令主儿可起了?”
“起了,正在梳妆呢。公公稍候片刻,奴婢过去禀报一声。”
进忠站在院里,手里被澜翠塞了一杯茶,就见她快进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