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牵着我的手略微收紧,就连声音都在轻颤。
“笙笙,记住我说的话,你必须要好好活着”
“好”
我是经历过各种生死,好不容易才活到现在,绝对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保命这种事情我最擅长。
我吃完手里的最后半根油条。
“那我回去了,你一定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临走前,我忍不住抱住他,他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
“你一定要来阳间找我啊”
他嗓音显得越沙哑。
“好”
在煽情了几分钟后,我很自觉的推开他。
“我走了,你去忙吧,不用送了”
在转过身背对他时,我鼻尖泛起一阵酸楚,泪水也随即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眼前出现一道红色屏障,我毫不犹豫的踏了进去。
顷刻之间,我出现在原来的卧室里。
窗外漆黑一片。
我仰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走神,客厅里的钟声响起。
此时正值半夜十二点。
脑袋突然剧烈疼痛,有许多凌乱的画面,在我脑海中重组再现。
梨花院里,有位银男子在抚琴,雪白的花瓣落满他肩头。身着淡蓝色云锦战袍,头戴金翎宝冠,秀被挽成高髻的女子,在花瓣雨中舞剑,英姿飒爽,英气逼人。
好一幅闲云野鹤的画面。
美好画面还未曾欣赏出所以然来,我脑子里的痛感越演越烈,甚至是能听到有回声。
“他是我的,就凭你也敢跟我抢”
痛感迫使我满床打滚,还在倔强的与脑子对骂。
“他明明是我老公”
画面中的银男子是君圣禹。
好啊!好一个君圣禹,我都还没有听到过他弹琴,他也还没有看过我舞的剑。
白日里一起抚琴、舞剑,晚上是不是就要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岂有此理,我的男人竟然敢跟别人如此暧昧。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跟一个死人计较,好像也是大可不必,她全然对我构不成威胁。
再则,我又岂非长生不老,早晚都会有阳寿已尽的时候。等我百年入土之后,自然会有新人接替冥后的位置。
冥王有且只有一个,冥后却可以生生不息。
我与清奈同为天涯沦落人,女人没必要为难女人。
我懒得再跟她争君圣禹的归属权。
我大脑意识被控制,快从床上站起来,仰天哈哈大笑几声,语音功能也不归我管控。
“你是后来者居上,我永远都是他的白月光”
说完,我四仰八叉躺回到床上。
听到她话都说到这种份上,那我高低不得跟她掰扯两句。
“我呸,他都不承认有过你的存在”
始终相信君圣禹不会欺骗我,他说与清奈没有多余的关系,那清奈所说都是她在胡编乱造。
可是,万一清奈说的是真的呢?
床上还没躺明白,我又扭曲着身体,滚落到冰冷的地板上,诡异地笑声回荡在卧室里。
“哈哈哈,他不爱我也没关系,爱你也一样,反正,我们很快就会融为一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的肉体早晚属于我,恩人自然也不例外”
我努力控制住脑海意识。
“你做梦”
她休想从我身上夺走任何东西,就连平时到处掉的头丝都不行。
我狂扇自己几个耳光,就当是在打意识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