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段二家里世世代代都是个木匠,到了这一代,段二的兄长死的早,家中就剩下他一人,在村中算得上是富裕殷实。
但因着家中事,段二久久未婚,直到在赶集时看到了当时的段二婶。
那时的段二婶黑瘦黑瘦的,与此时白净的小家碧玉模样全然不同。
“她家里人待她也不好。”说起这事儿时,段二眼中犹然留有愤怒,“尤其是她那哥哥,最不是个东西!”
桑宁宁歪了歪头,然而等她想要仔细问时,段二却再不开口,也不让村长说。
正当双方僵持,恰好段二婶端着一碟子点心进来,问清楚后,掩唇笑了起来。
“都是些老黄历了,有什么说不得的?”
今日家中有客,段二婶特意打扮了一番,头上斜斜插着一根精致的牡丹花木簪,满脸的笑,一看就知她过得极好。
“我家本来也算得上书香门第,只是后来越来越落魄,最后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那黑心肝的兄嫂挥霍完了父亲的遗产,最后为了点银钱,竟然打算将我发卖给窑子。”
提起这些事,段二婶面容平和恬静,没有半点昨日的紧张与惊惧。
“后来我被良人救下,他们没有得到银钱,大抵是病死了,死前又将怨气归到了我身上,这三年来,时不时就要来骚扰我们一下。”
桑宁宁问:“那你们先前是如何躲过?”
段二婶道:“家中有先前一位仙人留下的符咒,所以它们原先最多是在屋外,进屋倒是头一遭。”
这事儿似乎就这样解决了。
但桑宁宁心中还有许多困惑。
她最是个憋不住的脾气,扯了扯容诀的衣袖,容诀垂眸一笑,轻声道:“可以。”
桑宁宁得了允许,便迅速起身,走到段二婶跟前,学着容诀以前的模样,僵硬地扯起了一个笑脸:“我想和婶娘单独聊一聊。”
段二婶还没有反应,段二却先绷紧了身体,脱口而出:“不行!”
他似是想要起身拦在桑宁宁和段二婶之前,却被人摁住了手。
容诀轻飘飘地扫了段二一眼,随后对桑宁宁温和一笑:“去吧。”
段二惊诧地望向眼前眉目温润的青年,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清隽的郎君竟然会有这样大的力气。
段二婶笑道:“你也是个憨的,这有什么可拦?仙女娘娘昨日刚救了我,我还没道谢呢。”
村长也在一旁附和。
有了这些,段二再不能反驳,他张了张口,又只好闭上。
“那你、你早些回来。”
段二婶一笑,与桑宁宁一道进了里屋。()
她有预感,这位小仙长八成是看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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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进屋还不等开口,只见面前的仙女娘娘抬手挥了挥,而后直接开口问道:“你兄长的死,是不是与你们有关?”
少女目光清明,眼神如炬。
纵然心中有所预料,但在这一刻,段二婶还是心头止不住的发沉。
她心知否认无用,闭了闭眼,狠下心道:“是!”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知想要我的命,还想要我孩子的、要我们当家的的命!”
段二婶的情绪忽得激动起来:“他们将我买了还不够,见我过得好了,三番五次找上门来要钱,这也就罢了,我本真以为他们是改好了要去做生意,可谁知道最后居然打起了福德的注意——她才几岁?!这对狗娘养的竟然也能下得了手!”
桑宁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昨日躺在段二婶怀中的,竟然是个小姑娘。
这让桑宁宁从昨日就开始困惑的问题,更添上了一层迷雾。
在桑家,虽然桑云惜比她要受宠得多,但桑宁宁知道,哪怕是桑云惜,也比不过桑曜安在桑家夫妻心中的位置。
桑云惜可以偷懒,可以撒娇弄痴,可以每日不务正业。
但桑曜安却是一直跟在桑父桑母身边,就连去明堂洲求学,也是早早为他铺好了路。
“……那日也是福德生辰,当家的看到我受伤,本就生气,在听到他们想要偷了福德发卖,当即大怒,直接将两人按在地上揍得起不来身,而我当时脑子一发昏,就冲了过去,直接将他们活生生掐死。”
说到这儿,段二娘似乎镇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