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惜从未认真的练过剑,她所依仗的,从来都是那些阴诡之道罢了。
眼见事已至此,桑云惜唇边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意,她浑身上下的伤口不断地向外涌出血雾,似乎要形成一个什么阵法。
桑宁宁冷静地看着这一切,脑中飞流过景夜扬、符执清在闲聊时曾与她说起过的许多机关诀窍。
这血雾来的蹊跷,应当……
“小心。”
几乎是与声音出现的同时,桑宁宁向后仰着身体,轻盈避开了攻击。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看见了一个剑修。
一袭白衣,手持长剑,翩然而落。
左仪水?
桑宁宁颔:“左道友。”
左仪水的眼神似乎黯淡了一瞬,语气如凝寒冰却又分外坚定:“小师妹。”
桑宁宁略微皱起眉:“我记得我说过,左道友可不必如此称呼我。”
听桑宁宁这样说,左仪水没有生气,反倒淡淡一笑。
“你还记得啊。”他道。
左仪水也不管桑宁宁是否接受这个称呼,自顾自地往下道:“容家供奉怨鬼,以世间怨魂为养料,献祭众生供家族昌盛,桑云惜与容家勾结,还妄图操控于我,让我在这离恨天境里为她傀儡,极难对付。”
实际上,这一切远比左仪水诉说的还要难受。
他当断不断,一时心软忍下了这门婚约,想修无情道,却又自觉对不起未来的未婚妻……
步步犹豫,时时不定。
于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左仪水握着上凝剑,他的余光落在桑宁宁身上,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
倘若……倘若当初真的是桑师妹与他……
左仪水别开脸,冷冷道:“此处阵法诡谲,桑师妹快离开吧。”
此处不定,她自该有生路。
桑宁宁摇摇头:“该说这话的人是我。”
她平静地戳穿了左仪水的伪装:“左道友,你身上都是伤口,还是暂且退到一旁,这一切——”
“——该由我来解决。”
冤有头,债有主。
桑云惜身上那些血腥之债,她今日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桑宁宁嗓音平静,可她手下的动作却是半点不慢,剑势犹如一阵旋风一般风掠过,直接将那将成的血雾阵法搅得一团散开。
左仪水一怔。
他第一次认识到,面前的这位桑师妹,似乎并非如她外表的那样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