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心情甚好,还有些闲心,反问道:“你仔细看那符咒光华的流动,不是金刚咒是什么?”
长老道:“我怎么不识得那是金刚咒的符文了?我在宗门里就是专门采购符箓的,可是符箓怎么能够抵挡住这种超高级魔兽的攻击?”
容恒道:“因为你先前见过的,不过是一般人制作的一般品级的符咒。这一枚金刚咒何止能够抵挡这超高级魔兽的攻击?就算是元婴修士全力一击,也能抵抗几许。”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长老无不倒抽一口凉气。据说容恒全盛时期是几乎可以化神的存在!依他的眼力见识,不会有错。
那人手中的符咒,居然能发挥出这样的作用!
容恒看这个效果已经宣传得差不多了,于是再次微微一笑,故作感叹道:“先前似乎听过一些言论,说这次药谷算是完蛋了。看来倒是未必。”
他意有所指:“人家药谷说不定这段时间是转型升级了。这符咒的作用,我想可比丹药好多了。”
他这话说完,一些原本预备着趁药谷根基不稳,上下无援之际去趁火打劫的势力不得不权衡一番。容恒见目的大致达到,于是退居幕后再次喝茶,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至于呆在光明境长老身边陪侍的光明之子明鲲,则是看着那镜中略有几分熟悉的面容,若有所思。
场内,这场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时期,林业被江源寻喝退了,勒令他呆在保护罩里不许踏出一步。
林业十分不服气,最后还是江源寻没法,只能又丢给了他一堆符咒,告诉他趁自己和双生兽缠斗的时候给对面使绊子,林业才高兴的应了。
本来江源寻就很难缠,再加上一个人形符咒发射器,简直让双生兽叫苦不送。只见局势从一开始的天平状缓缓倾斜,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声更高亢的啸声响起了。
江源寻猛然回头!
之前那一只被符咒困起来的母兽已经半个身子挣脱了,原因无他,只见一只小小幼崽顺着母兽的毛爬上了她的背部,奋力撕咬着江源寻贴上去道那张符咒!
江源寻和公兽缠斗着,无暇分身,吼道:“林业,别让那只母兽跑出来!”
林业手心里都是汗,他跟不上高强度的战斗,扔符咒已经扔的手臂发颤了。符咒这东西根据属性的不同,重量和手感都有差异,并不只是轻飘飘的一张纸。
林业觉得有几张符纸他是真的在拿铁块当飞镖扔。
眼下江源寻叫他,他心里面发慌,没有注意到自己手心上的汗污染了底下一张符纸的绘面。
他只记得江源寻说越是底下的符咒越厉害,于是便把那张抽出来,匆匆看了一眼就狠狠掷了出去!
等丢出去以后,他才反应过来那匆匆一眼,好像是看见绘面上的墨水花掉了。
符咒准头不错,贴在了母兽的身上,可惜毫无作用。那母兽把幼崽丢在了原地,自己则向着江源寻冲过来,慨然赴死!
江源寻丢出一枚符咒,轰然爆炸。那母兽明显要弱一些,身子被炸的翻倒,公兽见了悲鸣一声,甚至没有再管面前的仇敌,狂奔到妻子的面前,给她舔舐伤口。
江源寻好似还能从他那动物的一张脸上看到人类的表情,比如急切和担忧。
只可惜他江源寻可不是什么善人,现下这个时期他不但不为双生兽的死生不弃而感动,反而觉得只是同时猎杀两头魔兽的好时机。
毕竟修仙者与日月争寿,好善乐施怎能变强?江源寻向他们缓步走去,避免惊动,同时手中闪出了一枚符咒,指尖用灵力暗暗催动着这枚必死符。
突然,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个小东西挡在了两只魔兽面前。只见它一团乱糟糟的毛发,眼神机敏,看着江源寻的眼神充满防备与仇恨,乱吠了几声。
江源寻记得这应当是双生兽的幼崽。眼下这幼崽的叫声应该已经惊动了它地区父母,不过无妨,江源寻手里面的符咒已经前摇完毕,这一符下去,在场的魔兽不会有幸存者。
匆匆回首的双生兽夫妇看见了江源寻手中夹的符咒,似是清楚死期将近,他们发出了绝望的嘶鸣。
只是他们接下来的举动,令在场所有人震惊了。只见双生兽夫妇对视一眼,随即相互拥抱,把挣扎不止的小幼崽夹在了中间,两兽则是蜷成了一个球,幼崽包裹了起来。
观众席有人惊呼道:“它们是想用身体保护住幼崽?天呐,这种畜牲也有这样的感情吗?”
其他长老对此则是嗤之以鼻,并且表示那又如何,就算他们把自己蜷起来也没法抵抗那枚符咒的,因为他们纷纷认为那枚符咒有元婴修士的必杀技那么厉害。
容恒则是盯着水镜,目光微微闪动。
水镜之中,江源寻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面前这团球,林业已经解除了保护罩,从里面走到了江源寻的身边,道:“诶?你把他们制服啦?”
他催促道:“快下手啊,留着这对畜牲干什么?”
江源寻则是微微阖了阖双眸。
漫天大火似是仍在眼前,周边被烈火吞噬的则是他自小长大的宫殿,装饰是他熟悉的神域风格。可那时的神域,对他来说却是如此的邪恶陌生,杀机四伏。
母亲流着泪的脸不知怎么就在他脑海中闪个不停,哭着说幺儿快跑,这次跑了就别再回来……她自己身后的翅膀已经被火燎得伤痕烈烈,可她却半分没有在意。
江源寻睁开了眼睛,他甩了甩手上的符,那符咒上面流转的灵光便就此熄灭了。江源寻淡淡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