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天空,风雨欲来啊。
该早点回家收衣服了。
他抱着嘉嘉听都不带停顿的,步撵都不坐直接跑出宫。
身边跟随的宫人是上次那一批:……(见怪不怪)
步撵:你清高,你不坐,你跑的比四条腿快。
——
皇上提着剑冲到德妃宫里的时候,德妃脖子上那红痕鲜艳刺目。
也让他心底愈嘲讽。
宋喻澜都不是他儿子了,那宋喻傅会是?
德妃看着皇上提着剑冲进来,吓得花容失色。
“皇上,你这是要做什么?”
外边的宫人都拦不住皇上,齐公公更是劝的口舌干。
她脸上还挂着恰到好处的眼珠,将掉不掉的,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很。
皇上突然想起自己最开始喜欢德妃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美貌因为她哪怕哭相都是极美的。
但这极美的哭相,再一次成了刺向他的刀子。
她在周藤青怀里是不是也这样哭的?
皇上抬剑朝着德妃砍去。
德妃坐在床上无处可躲。
齐公公的奋力一拉,皇上的剑尖在德妃面前划过,落在被子上,原本串好的佛珠再次断了,噼里啪啦的滚落在地,清脆悦耳。
德妃此时此刻再没有慢条斯理捡珠子的兴致了,长睫挂着的泪终于是掉落,“皇上,臣妾刚从鬼门关走一趟回来,皇上想的不是安慰臣妾,居然是想杀了臣妾,那臣妾不如刚刚自缢直接走了算了。”
“何必脏了皇上的剑。”她用帕子捂着脸轻轻抽泣。
“好啊你去啊,朕看着你自缢。”
德妃错愣的从帕子间抬头。
心中的惶恐成真。
“臣妾是做错了什么,皇上竟要让臣妾死?若是如此恨臣妾,那为何当时还要救臣妾不如让臣妾随着傅儿一起死了得了。”
“你这么说,朕倒真有一丝的后悔。”皇上冷笑。
德妃看着面前的枕边人,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皇上,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朕从始至终没有变,变得是你夏青容!”
德妃想不通生了什么。
“需要朕来提醒你吗?周藤青,宋喻澜。”
德妃瞳孔骤缩面色惊骇,皇上心中的一丝侥幸彻底破灭。
“你这个荡妇!”
德妃冷笑,眸中含着热泪,“我是荡妇?呵,宋景宸,你别忘了我会这样是因为谁?”
“要不是你那日为了笼络他们,在府中宴请还让他们留宿,我会被人玷污?”
因为那日她挺困的,也没看清是谁进屋了,一夜过后,她看清枕边的人是谁的时候,自尽的心都有了。
皇上:“就算是那样,你有必要留下这个贱种吗?”
“是我想留的?我几次想流了他,谁知道这个小畜生命这么硬?后面被你们知道了,还非要我留下来,算起来是你宋景宸自愿戴绿帽在头上的。”德妃声声泣血。
皇上脸色依旧很差,“你不是害死过我几个填房的孩子吗?你要真不喜欢他,生出来后你还会下不了狠手?”
德妃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突然又释然一笑,“皇上你果然是凉薄之人,不愧是当年几乎杀了全部手足的人,够冷血,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