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仅仅是禁足这么简单……温阮那个扫把星欺到她头上了,李月蛾也是个白眼狼,之前小侯爷那么一闹,现在堂审这么一压,哪里还能有她的好?她刚刚被告知,因为这些丢人的事,影响了国公府声誉,孩子们嫁娶都成了问题,她这个拎不清,不会办事的嫡长房夫人,除了跪祠堂,禁足,女儿温茹的亲事,也不能插手了!
她不能亲自帮女儿相看良人,也管不了嫁妆单子,如果表现的不好,甚至没法和亲家见面,所有一切都由二房大卢氏代劳了!
她是真怕了,叫刘妈妈帮她重新梳了头,悄悄去找了大卢氏,跪求,哭的涕泪齐流,真情实感:“……不能这样啊,二婶知道的,我身子没用,生不出儿子,膝下就阿茹这一个女儿了……”
大卢氏后退一步,躲开她的手,轻描淡写:“就因为只剩这么一个女儿,才更要经心积德,不求其它,只求她日后顺遂,你放心,我做叔祖母的,对她的疼爱不比你少半分,该怎么来规矩都有,必不会亏待了她。”
周氏咬牙,不会亏待是不会亏待,茹姐儿毕竟是国公府嫡小姐,里里外外这么多人看着,二婶主理中馈,最懂名声不能丢,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面子好还是里子好,根本不是一回事!
怎么办?她可怜的女儿啊……
“我竟不知,她原来这般可怜。”
庄子上,南星正在和温阮说京城堂审细节,他派了人在那边,所有细节一应不漏,实时传回。
李月蛾是他亲自救回来的,他猜到这姑娘可能有些不方便与外人言的过往,没想到是这种遭遇。
“竟然是潘千天……”
温阮也没想过非要问出一个小姑娘的悲伤经历,只是觉得这世道女子过活不易,愿意提供些帮助,助她自立,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事,他原想差了,还以为是潘鹏,因潘鹏在国公府办宴时曾寻找过李月蛾,月老庙时也追过,原来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亲爹遮掩。
南星:“不是少爷安排的?”
温阮摇头:“我只希望她能想开,以后好好过日子。”
漂亮温柔心正手巧的小姑娘,不该那样被践踏。
“少爷总是这样,”南星想起了自己,“从不会要求别人必须做什么,怎样才是对的,可同少爷呆一会儿,说说话,就会豁然开朗,知道怎么做了。”
少爷就像阳光,会帮人驱散雾霾,照亮前方的路,人都有趋光性,想要做对的选择,想要变得更好,想要让自己更喜欢自己。
世间皆苦,他们何其有幸,能遇到少爷。
“少爷吃药。”南星将药碗端了起来。
温阮一僵:“如果我没看错,刚刚你应该是在感恩我们的互相陪伴?”
“正是因为感恩少爷,更想少爷身子康健,福泽绵长,”南星面不改色,“我已经将汤药晾凉,温度适口。”
温阮挣扎:“你看雨都下完了,我就快好了,这药就……不必了吧?”
南星:“六皇子说了,少爷日后天天都要吃药,吃个三五年,病就好了。”
温阮眼睛倏的睁大。
这是人话么!什么叫吃个三五年,吃个三五年人都腌成药味了!六皇子该不会是在报复他在山洞里的不敬!
南星十分狠心,药碗端到温阮嘴边:“六皇子请的是太医,跟咱们找过的大夫不一样,说好,一定能好,这药少爷想不想吃都得吃,少爷不会想六殿下亲自来劝您吧?他脾气似乎不怎么好。”
温阮倒吸一口气。
“很好,你出师了。”
从我这学到的话术本事,全用到我身上了是吧!
“少爷教导有方,”南星丝毫不谦虚,微笑温柔,“少爷喝药吧,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温阮吞了口口水:“南星啊。”
“嗯?”
“天还没黑,别急着说鬼故事。”
“少爷教训的是,我记下了,下次少爷不肯喝药,我便去六皇子府,同六皇子说,您骂他是鬼。”
温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