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说,就算没感情,装个样子会不会?
“娘?”
姜氏奋力的扶着张郑氏慢慢地往灶房去。
对方将大半身子都瘫在她身上,一个劲儿地的低声叫囔“快走快走”。
到了灶房,张郑氏也没顾上搭理她,一屁股坐在一捆引火的谷子杆上,宽大又布满茧子的右手一个劲儿的拍着胸口,张大口喘了几口粗气,嘴里才不住口的后怕:
“吓死老娘了。吓死老娘了……”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与张申氏身为主薄太太,张陈氏身为秀才娘子相比,张郑氏她最多就是个乡野村妇。
婆家娘家又皆是村中小民。
因为贫穷,为了生活,她身上有很多不好的地方。
只是她千般不好万般不好,但有一点——她不说粗话。
不仅如此,她还教育子孙们也不说粗话。
为此,很惹了一些村妇说闲话,骂她猪鼻子插葱——装象。
不过,这只是外人不了解。
同在一个家里共同生活这么多年,姜氏很清楚真正的事实。
其实张郑氏并不是不说粗话——但凡遇到太高兴、太愤怒等等情绪的时候,她就会控不住自己的嘴。
那么,说点脏话就不算啥了。
也由此可见,她现在是真正的十分害怕。
姜氏对婆婆刚才在张知劲那儿生了什么更诧异了。
“娘?”
姜氏双眼放光,好奇极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儿来,心跳逐渐稳了的张郑氏,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随着姜氏问,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刚才在张知劲屋里生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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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前推。
与儿媳妇儿分开后,她满怀着一团火热来到了南二房。
没敲门儿也没打招呼,张郑氏直接就兴冲冲的闯进了张知劲的屋里。
把坐躺在床上,拿着一块干净的细布,正在认真严肃擦拭着大刀
的张知劲惊了一好大一下。
说实话,若不是他反应快,可能早就被刀削得血流如注了。
他微微蹙了蹙眉头,那个滚字还没说出口,张郑氏先竹筒倒豆子一样开口了:
“这就是知劲大侄儿吧?你看你回来这么些天了,俺也没说来看看你。嘿嘿!
我是你七房的伯娘。”
看张知劲虽听着,却没丢下手里的活儿,她不知怎么了心里有些喘喘不安。
只是嫉妒好处这些占了上风,迷失了她的眼,她勉力自己将那些不安强压下。
又自说自话:
“大侄儿,俺听说你病了吃着药呢?本来我还不相信,怎么说你也正年轻着呢。这会儿看你这样儿我倒信了。
哎!不是伯娘话多,你这样的就得找个人伺候你。
知青媳妇到底太年轻。
避嫌不避嫌的暂且不说,她那样的除了做饭还会干啥,还能干啥?
要让你伯娘俺说,倒不如大侄子你话,把伺候你的事儿换给俺家劳累了。
知青媳妇儿还是算了吧,到底你们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不像俺家。
不是伯娘跟你瞎说,你伯娘家人多着呢。
你要做饭洗衣伺候人的,有你伯娘和你嫂子。
俺们既能把你伺候周全了。有俺在还保管没人敢说你半句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