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的寒冷夜晚,鬼子杀了人后,就对昌盛酒楼进行查封,而酒楼里的客人连忙逃跑,栓子正跑的时候,被一个人提起来,拽向一边,等他回过头来看,不由得笑逐颜开:“三哥!”
“嘘……”刘景荣对着他使出噤声手势,然后一把拽回王来顺,悄声问:“这是咋了?”
王来顺和栓子把情况告诉刘景荣,刘景荣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失控了,他不由得捶足顿胸叹息一声:“哎……本想处死俩汉奸,咋死了这么多人?还有些个无辜的。”
“时也命也,葫芦,别难过。”王来顺劝说:“翟家人不当汉奸,也不会有这下场,那些人要是听到枪声就跑了,也不会被打死,都是贪财的祸。”
“对了,三哥,你咋在这儿?”栓子忽然想起正题。
“俺没想到石原会来,所以溜了。”刘景荣继续说:“叫了警察后,俺溜走了,没想到遇到郭队长,他说一路观察我,怕咱领了命令完成不了刺杀,叫俺把你们接到他那儿,咱还从老鳖坑桥墩下过去。”
“中,赶紧走。”王来顺说着,就让他俩带路。一路走,刘景荣也一路说:“郭队长也要暗杀石原,还有其他的汉奸,没想到咱这一闹,翟四虎和王文斋死了,石原虽然中毒,还不致命。反倒是其他暗杀计划也受牵连了,就比如警察局长王二坤,今晚是杀不成了。”
“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呢,何况咱不是白忙活了。”王来顺劝他:“这些汉奸活不久,只是早晚送走他们而已。”
“话是不错,可这些杂碎多活一天,不定坑害多少老百姓呢。”栓子继续说:“鬼子就是畜生,真狠啊,咱要不是亲眼所见,咋知道鬼子这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嘴上一套,手上一套?”
说着,三人来到了老鳖坑,老鳖坑里还是有些水,而且寒冬腊月,冰冷刺骨,刘景荣还好说,王来顺和栓子想起阴界那次,心里顿时害怕。刘景荣连忙劝说:“这寒冬腊月的,是不会有五毒的。”
俩人一想也对,就跳入老鳖坑,从桥墩下游过去,说也奇怪,他们入水后除了觉得冷,游水竟然很顺畅,而且桥墩里的铁栅栏自动消失,他们进入护城河,爬上岸后,就近跑到大教堂,叫开门后,艾伦立马让他们换下湿衣服,给他们生火烧炕,安排他们住下。
次日,昌盛酒楼的事情可就传开了,刘景荣连夜写好了一篇诗文,怒斥王文斋数典忘祖,卖国求荣,怒骂鬼子滥杀无辜,天怒人怨,霸下觉醒是为民造福,而非鬼子共荣谎言的影响。他用字简短铿锵,通俗易懂,朗朗上口,雅俗共赏。
字运千担,为民请愿;媚日误民,报应再现,蕞尔倭寇,举国难,祸国殃民,天怒人怨。欲盖弥彰,天理昭面,杀贼灭寇,神灵醒谳,吊民伐罪,得偿所愿。
很快,大家摘抄后,就准备晚上行动,除掉一批汉奸后,张贴告示,让大家知道鬼子不得民心,霸下觉醒,是吊民伐罪,大家一定不要被鬼子蒙骗。
郭子良进行了安排,因为离鬼子和国军和谈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们必须尽早行动,争取先机。
行动前,刘景荣和栓子反锁在一间房子里,燃起犀牛角香,一声声召唤,叫来了郑安贵。
“你俩有事快说,因为你俩,匡城死了不少人,俺可刚忙完。”郑安贵不免恼怒:“前几天在阴界就不该帮你俩。”
“郑大哥,别生气啊。”栓子赔笑道:“这是三哥刘景荣,打鬼子的好汉,救死扶伤的好大夫,今天来还真有点儿事儿。”
郑安贵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直接说事儿。
刘景荣立即问他:“那晚除了渡边,还有谁在暗中害俺仨人,最后还让俺仨中了蟾蜍毒?”
“就这?”郑安贵继续说:“是小乙门派来的高手,他们看到闫老六的魂魄后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就派了善用替身术的黄本涛和擅长五毒巫蛊的连六姑。”
“这俩人俺都没听过啊,咱们要杀鬼子和汉奸,他们会不会插手啊?”刘景荣继续说:“俺担心他们会继续用计害人,妨碍计划,这才找你来问问。”
“看在你们是杀鬼子的份儿上,算你问对人了。”郑安贵继续说:“渡边被烧伤了,还在疗养,黄本涛和连六姑带了2o个小乙门的部下,他们可是有备而来,而且就是针对你。他们在暗,你在明,好自为之吧。”
“好,记住了。”刘景荣刚刚回答完,郑安贵就不由分说地消失了。
又过了一会儿,栓子灭了犀牛角香,然后对刘景荣说:“三哥,就剩杀石原了,他休养了几天,也该好了吧?”
“那些保长和村长都好了,何况他了。”刘景荣继续说:“叫齐人,灭了他个龟孙。”
“不用了,李岩和小旺早都来了,连长借侦察的名义,安排好其他弟兄了,大柱都准备好了。”栓子说着,看刘景荣莫名其妙的表情就说:“俺让他带上你的三八枪来了。”
“啥?”刘景荣说着就想揍栓子,对军人来说枪就是生命,不能随意借枪,何况三八枪是他立下大功后得到的奖励,在自己心中更是荣耀;可他忽然想起自己很久没摸枪了,大柱能用它挥作用也不错,就改了口说:“告诉他人在枪在,都平安回来。”
当天,刘景荣带栓子买了不少蒜头,雄黄和鸡蛋,让大家随身携带,张义,王小光和李岩都觉得多此一举,架不住刘景荣的再三劝说,就带上了。其实他们担心的不无道理,毕竟蒜头和雄黄都带气味儿,加上鸡蛋容易破,更会惹得一身腥,这对要暗杀的人本来就不适合,自然大家不想带着。
至于刘景荣,则还准备了一只酒葫芦,他似乎是志在必得。
时间来到半夜,李岩和王小光联手潜入王二坤家,他喝得有点儿醉醺醺的,虽然身边有6个保镖护卫,两个守护在大门,另外四个一起守护在屋门外,两人依旧十分熟练地先用吹管吹出毒针,毒死大门的两个保镖,然后抽出匕,对着另外两个保镖就是捂嘴,割喉加刺心脏,整个过程也就两秒内完成,等其他两人察觉出来后,他们立即掷出匕,正好插在他们的脖子上,给他们来了个对穿,两人“啊”的一声倒下。不想,他们的惨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队人来查看情况,李岩对王小光使了个眼色,王小光就立即逃跑,把巡逻队引走。
随后,李岩抽出匕,进屋后对着王二坤就是一阵致命刺杀,没过多久,他带上保镖的短枪和弹药,拿走搜查到的银元,怀表、戒指等财物立即溜走。
而另一边的商行外,大柱把侦察的情况告诉了张义,商行四面高墙,只有西南角的厕所有一道墙壁可以攀爬跳过,里面有12名鬼子,分别在东西厢房住着,轮流进行休息和巡逻,石原和其他两个副手住在堂屋,各自住一间。另外,鬼子的宪兵队和公安局离商行很近,还有一座高12米的炮楼,探照灯不定时照来,一旦现异常,可以对商行居高临下地进行火力压制。
张义听了后,他对大家说:“咱这次是暗中行动,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如果有人被俘,不能泄密,有人牺牲,不能收尸。弟兄们,明白吗?”
“明白!”大家回答:“下命令吧。”
“大柱,守住制高点,做好狙杀鬼子和炮楼机枪手的准备。”张义说完,大柱领命,他继续安排:“秀山,套栓,你们俩做好人墙,帮大家进入商行。”两人同时点点头,张义继续说:“喜鹊负责望风,葫芦,栓子,小旺随我进去,并负责下药和接应。”其他人都点头示意,张义继续说:“按计划行动!”
就这样,大柱就位后,秀山和套栓搭好人墙,张义带头跳上墙头,忍着厕所的气味,轻声跳下墙头,刘景荣,栓子和小旺也先后跳下,喜鹊随后爬上墙头后,把秀山和套栓拉到墙头,并先后跳下。
刘景荣拿出准备好的吹管,放好迷魂药,对着鬼子宿舍的门窗就推出一道缝,对着里面吹,这种迷烟要吹好一会儿才能起作用,对心肺可是很大的考验,好在他们都没问题。没过多久,房间里全是此起彼伏的鼾声。张义带喜鹊和秀山抽出大刀,带上蒙面黑布,悄声撬开东厢房门闩,进入里面一刀一个,很快4个鬼子就交代了,他们用同样的方法把西厢房里的4个鬼子灭掉。
当三个人对堂屋用迷烟熏的时候,鬼子的探照灯照来,他们连忙躲在房柱子后面,随灯光反方向移动,躲过鬼子的探照灯。
张义带着秀山和套栓进入房间,其中一个鬼子睡着了,秀山毫不犹豫地过去,一刀刺向他的咽喉,张义赶快过去用被子捂住他的头,套栓也跟着刺鬼子,鬼子痛苦抽搐着,闹出了一些动静,张义连忙掀开被子,一刀砍下他的脑袋。
“马鹿野郎!(巴嘎雅路!,混蛋!)”忽然,石原的声音传来,他一手拄手杖,一手推开房门,看到惨死的副手,顿时怒火中烧,要回身拿武器,张义眼疾手快,对着石原就掷出大刀,石原连忙关门格挡躲避,“哆”的一声,刀插入门上,他立即一个飞扑,撞开推拉门,然后取出大刀,对着石原就是猛砍,石原立即用手杖格挡,两人很快站成一团,套栓也赶忙提刀去帮忙。而他的另一个副手听到动静,打开推拉门,现了喜鹊后,就要抽出王八盒子来射击,不想“咔”的一声,不知是王八盒子没开保险还是子弹卡壳了,这一枪没响,就在他震惊时,栓子滚入房间,对着副手就掷出一把匕,他连忙躲避,匕划伤了他的手臂,王八盒子也掉地上了。喜鹊则不失时机地对着他刺出一刀,鬼子连忙躲避,可喜鹊用的就是虚招,他这一刀是问刀,如果对方不躲,那就刺上了,如果对方躲了,第二招紧接着就来了,他顺势对着鬼子的脖子就是一划,鲜血立即喷出,喜鹊很快了解了他。
刘景荣进屋接应,看到石原右手抽出武士刀,左手拿着手杖和张义、套栓对打,他的武士刀对砍上两人的大刀竟然丝毫不落下风,而且“叮……”一声长音,大刀应声断裂,“当啷”一声,掉到地上,这下,张义和套栓心里大骇,石原正要再次挥砍,一只手抓住手杖头,忽然看到刘景荣,不由得一愣。刘景荣连忙提醒:“他的手杖里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