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此话时,温初宜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空气温度似乎冷了几分,可她只能硬着头皮恳求,恳求商卓序能网开一面,看在她悉心照料商斯奕的份上再赏她一次特权。
一秒,两秒,三秒……
难捱的沉默后,温初宜听见他清冷的声音:“用来做什么?”
居然没有直接拒绝?
眼前升起一抹希望,她小心翼翼地打着腹稿,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向商卓序说实话。
若随便编个理由,万一被商卓序识破,惹他不悦,不仅监控拿不到,说不定连这份工作也跟着丢了。
可若实话实说……
“嗯?”
见温初宜一直不回答,商卓序干脆将眼镜摘下,望向她,目光里带着催促。
深吸一口气,温初宜闭上眼睛,做出选择——
“我看见温音婉了,她和一名陌生女人在公园偷偷见面。”
艰难吐出几字,她几乎不敢抬头去看商卓序。
他会信吗?
京市谁不知道,温家千金双腿因她而残废,后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怎么可能偷跑出医院、还私下见人?
商卓序虽从来不对这类家长里短作出反应,但肯定也听说过温家的纠葛,他……会怎么想?
“嗯。”
出乎意料的,商卓序应了声。
既没有多问,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就这么答应了。
就在温初宜微微发愣,为自己请求如此顺利被商卓序同意而感到不可置信的时候,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作为回报,帮我个忙。”
“…什么忙?”
温初宜缩了下身体,莫名想起之前在秦皇酒店遇到周绍明的种种。
当时,他也这么说。
可她现在浑身上下连十块钱也凑不出,自身难保,哪儿还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来帮别人……
“过来。”
商卓序抬手,朝温初宜挥挥。
大概是身居高位者水到渠成的气场使然,温初宜看着他,恍惚间,觉得他就像在召唤自己养的一条狗。
反应过来时,她人已经走了过去,一步一步来到商卓序面前。
即便穿着家居服,商卓序举手投足也流露着矜贵,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不错。
五官和身材都是一绝。
刚出狱时瘦了点,但现在气色好了许多。
从小学习钢琴和各类交际舞,体态也自然没得说,换上一身高定礼服,配上造型,不比电影明星差。
就是唯唯诺诺了点。
就连走过来时,头也微微低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来领罚的。
商卓序蹙眉,站起,将近一米九的个头,投下的阴影瞬间笼罩着温初宜,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自信起来。”
随着清冷的四个字,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温初宜下巴,强制性让她抬眸,和他对视。
一直低头做什么?
他有那么可怕?
“听好了,不要觉得自己比人矮一头。”
“你和温家的事,几分真,几分假,我没有兴趣,也不重要。”
“但从现在开始,我需要你重新焕发光彩。”
就像当年一样。
有些话,说出来很难听,但对于四处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的战场来说,事实的确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