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灵心眼看着自已如倒豆子般滚下屋檐,想起老神仙给她的一诺,正拼命在内心想求什么闪退技法,用来保命时,眼角却看见寺中最高的一棵榕树上,红衣飘飘的立着一位男子,不禁一喜。
“蓝爹爹!快救我!”
呼声被飘散到了风中,她认命的闭着眼,只觉身下气流猛地一荡。她轻飘飘慢悠悠地,随风趴落在一顶巨大白色软轿的轿顶上。
正内心高兴,获救时,却现之前上山时,那一排排着白衫或黄衫的人,全都东倒西歪的倒在寺庙的台阶上。
还没等她搞清楚怎么回事,她身下的轿顶,出“吱”地一声响。
蓝灵心还来不及尖叫,就从轿顶断裂的纱顶上坠了下去,直接砸在了一物之上。
“好痛啊!”
落地后,她的下巴被什么东西挌得生疼,抬眼一看,原来自已落进了轿内。此时,她的四肢正趴在一个白衣人的身上,而她的下巴正搁在白衣人用来遮脸的幕离上。
搞什么啊!古人坐轿子还带幕离么?
“对,对不起!”
蓝灵心咧着嘴急忙,手脚慌乱的准备爬起来,可不知哪里,又传来似裂锦“哧”地一声响,她才现,是她右手拿的蝶蝶簪,已划破了他幕离的边沿。
她急忙用左手撑住自已的身体,丢掉了右手的蝴蝶钗,刚想站起来,身下之人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动了一下,她不但没站起来,反而又重重地直趴了下去。
耳边似听到一声闷哼,唇上却感到一种温暖,隔着白色的软纱,她现自已的唇正贴在另一张唇上,被撕开的幕离下,是一双透着冰蓝的双瞳,冷冷的浅蓝中似有银白的琉光在转动,眼角边周围似有浅蓝的花纹在慢慢消散,而那双清冷的眼,此刻正寒凉地凝望着她。
蓝灵心呆愣了,好美的一双眼睛!片刻后,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唇间隔着轻纱后的柔软。
她眨了眨眼晴,看着那冷漠冰蓝的双瞳中浮现了讶异、愠怒和惊错,才恍然明白生了什么乌龙后,她彻底崩溃了!
那是她的初吻啊!活了两辈子都没有过的初吻啊!就这样,莫名真妙的没了!
还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她何止是亏!简直亏大了!
来不及感伤,蓝灵心急忙翻滚到一边,手脚慌乱的爬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哈!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原谅!”
那白衣人背对着她,站起了身,从宽大的袖袍中,露出几根骨架纤细均匀的手指,扔掉了那损坏的幕离,齐腰的墨如锦缎般垂在他的腰际。仅在尾处用一绢白纱,缠住尾,打着一个极简单的结。纤长而瘦弱的身形,原来竟还只是个少年。
他随手拿起轿帘内的另一个幕离,浅蓝的薄纱晃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转过身来,面对着蓝灵心,不言不语。
蓝灵心顿觉倍感压力,虽然他的五官被幕离遮住了,可那种无形的低气压,却还是让她倍感寒意。
胆怯什么,对方也只不过是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哼!不就是亲了下吗?还是隔着层纱碰的,又不是真的嘴对嘴,老娘我才冤呢!自已如此重视的东西竟这样亳无预兆的丢给了一个半大的少年。让她情何以堪啊!
她自觉自已的老脸都没地方可呆了,脸庞烧得通红。可即便再丢人,也不能丢了自已的气场子,于是蓝灵心,把小肚子一挺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被人挟持,遭人非礼,我也不会为了自救从那上面滚下来,砸到你,那纯属意外,碰到你,那更是意外中的意外,其实我也不想的。你要怪,怪那小贼好了,我也是受害人好不好?”
“令尊,为何不早点出手相救?”冷冷的语调,如幽谷的清泉,清新中似带着一丝磁性,他俯望着她,那一瞬间,如一位王者俯视着战败的将军。
蓝灵心一阵错鄂,这么说来,她的大爹爹早就到了,却一直任由那小贼欺负她,任由她滚下金顶,说不定,砸下轿底这事也是他蓄意操控的?
她深吸一口气,怒火直冲脑门。哦考!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亲爹!她疯了,不管不顾的厉声大呼:“蓝灵韵!”声音响彻云霄。
“不孝女!爹爹的名讳,是你能直接瞎喊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