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輕鬆,但按容塵之前所聽,丟了傳家寶,怕是遠不止一頓打這麼簡單。
「你呢?」容塵轉而問另一人。
「我……」風殘月看了眼幾人,又低下頭,「跟他……差不多吧。」
「好吧。」兩人不欲多說,容塵也不好再問,「我有什麼能幫到你們的嗎?」
「幫?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怎麼幫?」樂辭苦笑一聲。
「只是沒想到我那兄長那麼狠。為了萬無一失,竟能對我下此毒手。」
「什麼傳家寶,我連那玩意兒是何模樣都不曾得見,從何去偷。」
「為了讓我無緣繼承之位,他倒真是煞費苦心,為我安上這麼一個罪名。」
他自嘲一笑。
「也是我蠢,竟真的信他只是帶我游湖,就這麼傻乎乎地入了坑,讓他帶著所謂的親朋好友將我『人贓並獲』。」
「少了唯一的競爭對手,他現在指不定在哪得意著呢!」
無論何時樂辭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見了誰都是嬉皮笑臉,活脫脫一個人間小太陽。容塵只見過兩次他這般消極,一次是昨夜面對父親時的寡言少語,一次便是現在——皆與他的家庭相關。
容塵不欲揭人傷疤去問這深宅大院內的繼承人爭奪之戰,他從袖中取出一個東西遞過去:「這是投影石,可將一定範圍內的景象如實投射出來。我施了些靈力進去,將影像收取範圍擴大了些,你將它置於相應位置,可幫你將當初事件的來龍去脈理出,助你討回清白。」
「這……有人信嗎?」畢竟修仙對於凡人來說太過遙遠,到時有人說這是騙人的樂辭也無法反駁。那樣討不回公道不說,還白白辜負了仙人一片好心。
「你父親信就行了。」容塵說。
有自己昨晚帶幾人逃走的場景在前,現在弄一個影像出來,他那父親應當能信。
「那在下先謝過了。」樂辭接過那塊石頭將它收入袖中。
容塵思考片刻,道:「其實這東西最好放在你兄長當天穿的衣物上,這樣事件才能從頭至尾呈現出來,且更有信服力。」
樂辭點頭,已經在思考該怎麼弄到衣服以及設計讓他自己承認。
容塵見他已經打算反擊了,稍稍放下心,轉而看向一旁。
見他看向自己,風殘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用,隨即轉身低著頭出去了。
*
銀白的曙光漸漸顯出啡紅,瑰麗的朝陽冉冉升起。
樂辭將自己的計劃在腦海中大致演示一遍,理清理順後抬頭,就見太陽已經高升,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茶香。
他轉頭看去,就見容塵不知何時泡了壺茶,正在邊淺酌細品,邊聽徒弟練劍時帶出的風聲。時不時提點一番,好不悠閒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