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塵搖頭:「墓碑不是給已逝之人的,而是給活著的人一個念想。」
「就……不能不走嗎?」
「……不能。」他不能讓悲劇重演。
風,輕輕地吹,吹散了滿天星星。那互相勾住的手指,終是在一方鬆手後,分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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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6。吾名南潯
「砰——」
「噗——」
南潯習慣性咽下嘴裡的血,抬頭看了那人一眼,默不作聲地爬起來。那人又是一掌,這次他躲過去了。
「哼。」
一擊不中,白馳冷哼一聲,將手背到身後,語帶質問:「吾讓你去引開他們,你為何不照做?」
南潯盯著地面不說話。
白馳繼續道:「現在他們已經往這邊來了,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你變作吾的模樣,以你的能力,必不會被他們察覺。」
許是妖力不濟,南潯身形若隱若現。白馳看不清他神情,怕他不願,緊接著安撫:「放心,你是幻妖,本就是天地孕育而成,又未作惡,那聖物奈何不得你。此劫過後,吾便將內丹還予你。」
南潯靜靜聽著,不發一言。低垂的睫毛帶著拒人千里的冷調。
白馳也不催。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眼下不是跟對方鬧不愉快的時候。
過了許久,南潯終於開了口。
他的聲音很輕,像清晨的濃霧,微帶寒意。
他說:「白馳,吾不欠你。」
「可你,欠吾。」
「呵,不就是一個內丹。」白馳不屑,「待吾重回巔峰,還你就是。」
南潯搖頭:「不。不止。」
「吾還欠你什麼?」
南潯終於抬起頭,眼神是白馳從未見過的認真:「落子山。你欠吾一座落子山。」你欠我滿山生靈,欠我一個埋骨故土的善終。